她静静地望着我片刻,微微地笑了笑:“其实我并没有抽筋,我没事。”
“你又开什么玩笑?!”
“sè_láng……好好地看着我。”她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带着几分迷离和挑逗的语气。
在近距离的视觉冲击之下,我的头脑竟迟钝了起来,似乎开始陷入空白状态之中。
“就是这样,你知道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是这样色迷迷地望着我。”湘灵柔柔地说道。
她轻轻地解开我的衣服,将她柔软光滑的躯体紧紧地贴着我的胸膛。
“sè_láng,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她咬住我的嘴唇,热情地吻我。
我情不自禁地紧紧抱着她,那么想让她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从此永不分离。清凉的湖水拉不住体温疯狂的上升,两团火焰在湖面上尽情燃烧……
黄昏过后,冷月初上。我们躺在湖边的草地上,望着天上那银白的月亮沉默不语。事情被我弄得更复杂了,从此我应该如何面对湘灵。
“sè_láng你知道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气得真恨不得把你杀了呢?”
“这话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我在想,要是当时我真的能把你杀掉多好……”
“……”
气氛忽然有点异常。
“如果当时把你杀了,我就不会爱上你,没有爱上你我就不会如此痛苦。”湘灵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近乎冰冷。
“丫头怎么了……”
“昨天,你跟蓝玲姐姐说的话我听见了。”
“……”
“爱情,原来很脆弱,共患难同生死也敌不过一见钟情。”
“丫头,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呢,你一直以来都没有说过爱我,一直以来都是我缠着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你没错,是我错了。”
“湘灵,你不要这样说……”我突然感到鼻子发酸。
“我以为我会恨你,但是我发现我对你竟是没有半点恨意。我知道我恨的不应该是你,而是这无情的老天。这三年来它先是抢走哥哥,再抢走明子姐姐,现在更是要抢走你。三年前,哥哥重伤回国,父亲一如既往地沉迷厨艺不问国事,我,一个除了胡闹之外什么都不懂的丫头竟被满朝文武百官相逼暂代哥哥的位置成为代理国君。每一天我都要学习处理繁乱无比的政务,战乱,饥荒,拉拢同盟国……无数次心力交瘁的时候我都只能一个人躲在谁也看不见角落里大哭。每一次我都对自己说,一定要坚持下去,只要坚持到哥哥康复的一天,我就能回到幽然湖岸,回到明子姐姐和sè_láng的身边尽情地撒娇哭鼻子。”
“哥哥康复了,我以为我可以解脱了,没想到战事告急,哥哥只得再次亲赴战场督战。一去就是一年,一年后他回来了,他不会再怜爱地刮我的鼻子,当我做噩梦惊醒的时候他不会再讲故事哄我入睡……我看见他静静地躺着,全身冰冷,那一刻我快要崩溃了。那是我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段日子,我以为我不可能熬得过,结果我还是撑了过来,每一次当我感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我都会想起一个人,一个曾承诺绝不忘记我的人,我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只为了再见到他。捱了三年我终于见到他了,没想到他带来了两个让我绝望的消息,我的母亲已经离世,我最爱的他已经爱上了别人。我盼了三年只盼来一个一无所有的结果……”
“湘灵,你不要再说了……”我紧紧地抱着她,眼泪狂涌。一个爱我至深的姑娘竟被我如此伤害,三年来我的湘灵忍受着如此巨大的苦痛只为了再见我一面……
青咒,可恶的青咒,你怎能如此对待她!
湘灵不为所动,她的语气已经带着哽咽,但她仍是冰冷地说下去:“从前,明子姐姐曾叫我答应她,如果日后我爱上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无论如何我都要离开他。她说,如果不离开那是一辈子的痛。所以,现在我要离开了。这些年我过得太辛苦,我不想再痛下去了。sè_láng,感谢你救过我,也感谢三年来你对明子姐姐的照顾。从此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你若真的爱蓝玲姐姐你就去陵煌圣殿找她吧。祝你幸福,保重。”
说完湘灵挣开我的怀抱,对着天空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是鹏鹰兽小鹰。她拍了拍小鹰那毛茸茸的脑袋,悲伤地说道:“终于又回到我们相依为命的日子了,还好有你对我不离不弃。”
说罢身子一跃跳到小鹰的背上,小鹰一飞冲天。
“湘灵!”我对着天空大喊,再没听见回音。
一滴水落在我唇边,苦涩的水滴,那是湘灵的眼泪……
“无数次心力交瘁的时候我都只能一个人躲在谁也看不见角落里大哭……”
伪装着坚强向我道别,却把所有的悲伤留待转身之后释放。
那黑影终于在夜空中消失不见,湘灵的那滴泪慢慢流到我心中,化成血一点一点地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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