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慕君迁选秀回来,带一堆莺莺燕燕,每天看着她们也养眼。
现在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要都是李青青那副德行,或者这样花一般的年纪就进了王宫大院,似乎也是够让人头疼的。
桃红隔着沈宛,看向了门外,语气中染上了一丝悲伤,沉声道:“被父母送进来的。”
“南疆虫灾四起,太守说他可以保孩子们平安。所以我们的父母为了让我们活命,送到了太守府,由太守挑选留下的人。”
桃红抽噎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她的家人。
沈宛有些不忍,但还是正色道:“所以只选了你们进来?”
“嗯,太守只留下了几十个像我们一样的女孩子,最小的就是莺莺,十三岁。”桃红摸了摸旁边小姑娘的头,小姑娘也抬着头,眼泪汪汪地看着沈宛。
qín_shòu!沈宛紧紧地握着拳头,一拳打在了一旁地柱子上,把慕君迁心疼坏了。
名为救人,实为选秀啊!
“如果有人知道太守的罪行,并且主动交代,王爷会把你们带出去的。”沈宛压抑着心头的怒意,以至于双手都有些微微颤抖。
可那群姑娘面面相觑,无一人言语,都把视线看向了桃红。
桃红犹豫了一下,冷不丁地跪下,“我们自知外头危险,若无太守府,早已命丧黄泉,又怎能离开呢?”
不愿离开?
对啊,在这里虽为人小妾,可在乱世之中保全性命,实属不易,更何况穿金带银,为何要离开呢?
沈宛清了清嗓子,扶起桃红,“外头虫患四起,哀鸿遍野,百姓流离失所,可你们身上穿得是绫罗绸缎,吃得是山珍海味,你们可知,这一切,是怎么来的?”
桃红语塞,转头望了一眼各位妹妹,面露难色。
“姑娘们不明白的话,我就再说明白点。你们的父母把你们送来之后,转身出去就会被蛊虫吞噬,即使躲过蛊虫也会无安身之所。”
姑娘们巴巴地望着沈宛,眼中多了几分动容。
沈宛与慕君迁对视一眼,接着道:“原本他们是有希望躲过这一劫的,但太守贪了救灾款,把救命钱用在了你们的吃穿用度上。太守俸禄每年两千石,哪里撑得起这样大的开销。”
“再者,若救灾款用于救灾,你们岂会与父母分离,又正值大好年华,本该寻个良人快乐一生,现在甘在这院墙里做老头子的妾室?”
沈宛的话打动了不少姑娘的心,细细想来,倒也如此。
她们每日穿得招摇,不过都是供太守取乐的玩意儿罢了。况且怎么能忘记门外受苦的父母呢?
见大家动容,沈宛给纳兰清使了个眼色,纳兰清无奈摇头,摇着折扇上前,谪仙之姿,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目光。
“诸位,太守犯的错原本不该殃及姑娘们,但祸不及妻儿的前提是惠不及妻儿。”纳兰清语气不急不躁,循循善诱,再加上天生一副好皮囊,看起来亲近又温和,比慕君迁那张臭脸好多了。
“这太守府多出两千石的一切,皆是过错。我在这里向姑娘们承诺,若有人揭发太守罪行,我会帮助诸位姑娘找到亲人,给你们一笔可观的银两,送出南疆,重找安身之所。”
这话彻底起了作用,以桃红为首,每个姑娘都上前控诉太守罪行。
虽然这样的罪行已经足够凌迟,但毕竟姑娘们接触不到核心的东西,所以赈灾款的去向无人知晓。
不过,这名单上还有一位没有审问呢。
“参见王爷。”
沈宛等人进来的时候,太守夫人正襟危坐,端着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没有起身行礼,只是微微点头。
似乎是有点平静地过了头,田秦氏的眼神空洞,嘴角却含着一丝解脱的笑意。
不好!
沈宛跨步上前夺走了田秦氏的杯子,放在鼻下一嗅,面色一变,脱手丢了出去,伸手去点她的心脉穴位,“你服毒!”
田秦氏缓缓抬眼,寡淡一笑,虽是上了年纪,但眼角眉梢风韵犹存,看得出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
“王妃何必救我呢?弘福犯下如此大错,必定也是难逃一死,倒不如,我先去那边等着了。”
沈宛心下一惊,却顾不得许多,这毒凶猛,李青青那一堆慢性的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这田秦氏定是知道许多,不然怎会慷概赴死!
不说别的,单论骨气,就比她那妻妾成群的狗官相公要强上百倍。
“就算您救了我,我也不会交代的,夫妻三十余载,怎么会出卖自己的相公呢?”田秦氏一直持着浅浅的笑意,肺腑的疼痛被暂时克制,但面上的惨白却掩饰不了。
“你丈夫犯了弥天大错,就算你不交代,现在的供词,已经足够他死上几百回了!为着这样一个丈夫,你又何必服毒跟随!”沈宛放弃了救她的想法。
不是不想,是没救了。
那杯茶水的毒比之银环蛇毒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她喝了,估计也不会太好受,何况凡人。
她也只能点穴护住田秦氏的心脉,让她死得不至于那么痛苦。
这房间简陋,田秦氏也穿着朴素,双手瘦骨嶙峋,怎么看都不像是养尊处优的官家太太。
“弘福年轻时并非如此,仕途不易,考取的功名被旁人占了去。他寒窗苦读十年,怎能甘心?我自出嫁,陪他至今,又怎会不知他的变化呢?”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田秦氏面上的笑容大了些,随即又沉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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