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佛堂
清澄同甄逸行至虔佛堂,待镜明前去禀报方可拜见苏穆尔。
甄逸瞧见清澄心事重重的模样,疑虑发问:
“丫头,是否担忧何事?怎看上去惴惴不安?”
清澄闻声瞥了甄逸一眼,继而自顾垂头叹道:
“哎……太后本有意为我和甄玄二人做媒,如今生了变故,不知她会否怪罪于我?”
甄逸扬唇轻笑,眉眼温润宽慰清澄道:
“婚事乃父皇指派,与你何干?安心罢!皇奶奶素来宽宏慈爱,不会加罪于你。”
清澄闻言静默点头,面色还是不甚欢喜。
“王爷,王妃,太后宣你二人觐见。”镜明言毕,便引领甄逸、清澄步入虔佛堂内殿。
适时,苏穆尔气色极好,容光焕发端坐于上位,打量着清澄、甄逸二人氛围融洽,心下安慰许多。
“皇孙携孙媳给黄奶奶请安,恭祝皇奶奶青春永驻、凤龄无疆!”甄逸仅道敬语,清澄便替甄逸伏地跪拜,孝敬叩头。
“好孩子,起来说话罢!”苏穆尔抬手之际,笑容可掬。
“逸儿,你大婚时,哀家正于永安寺为国祈福,未曾赶得及见证你二人共结连理。今日你携澄儿前来,哀家恰好有一物件儿赐予澄儿,望你二人夫妇和美、早生贵子!”苏穆尔接过镜明递来的红木镶金礼盒,招手示意清澄上前。
清澄扭头看向甄逸,眸色询问。甄逸微微颔首,清澄这才放宽心,行于苏穆尔座位前卑躬屈膝,双手向上,与眉平齐。
“孙媳多谢皇奶奶赏赐!”托举过木匣,清澄只觉沉甸甸的,不知里面是何稀奇玩意儿。
“乖!来,坐于哀家身侧。”苏穆尔亲自扶起清澄,牵着清澄一并落座。
甄逸见此颇为意外,并未预料到清澄如此招苏穆尔待见,毕竟——苏穆尔平日不喜同人亲昵,除却甄玄。
“皇奶奶,孙媳瞧着您面上愈发光泽水润,竟有颜丹鬓绿之风采,即便比及年方二八的少女,亦是不逊色的!”清澄面不改色心不跳,将恭维话语演绎的极为真诚,且不忘给甄逸使眼色。
甄逸从未见过清澄摧眉折腰的姿态,此刻着实服了清澄,面上忍俊不禁。接收到清澄传递的讯息后,忙正色附和道:
“娘子所言不假,皇奶奶同娘子安坐于彼处,旁人打眼一瞧,只怕还道是姊妹间闲话家常呢。”
“呵呵……澄儿惯会哄哀家开心!便是连逸儿也学得油嘴滑舌,尽拿哀家打趣!”苏穆尔拍打着清澄素手,眉梢眼角俱是笑意,语气嗔怪,气色红润。
“皇奶奶,澄儿估量着您那些面膜许是所剩无几,今日又给您带了一些,还望皇奶奶笑纳!”清澄侧身回眸,吩咐玄武将锦盒奉上。
苏穆尔瞥见锦盒眸色发亮,直笑得合不拢嘴。
“好孩子,你孝敬哀家的东西当真奇效!哀家都舍不得用,镜明,还不快收下,勿忘打赏那辛苦携礼的侍从!”
“是!”
……
——乾坤宫
甄睨面色微愠睨视宁怀柔,不温不冷道:
“以你方才所言,倒确实……有攀高之嫌。”
宁怀柔闻言大惊失色,忙跪地连叩响头,诚惶诚恐道:
“臣女一时糊涂!圣上恕罪!臣女自知己身微不足道,圣上愿替我姐妹众人操持婚事已是大恩大德!臣女一时僭越,烦请皇上万莫怪罪!婚嫁事宜但凭皇上做主!”
甄睨闻声面色和缓许多,见宁怀柔前额已有红肿趋势,适才不急不徐出声:
“罢了!平身吧。”
“多谢圣上宽恕!”宁怀柔起身后,再不敢无所顾忌坦白直言,只紧蹙秀眉躬身听命。
“朕既允诺,自不会食言!你且先行回府,好生为你爹爹侍疾。不日,便会有喜讯上门。”
“谢圣上隆恩!臣女告退。”
见人离去,甄睨稍作歇息,又唤毕承恩传召甄逸……
离宫路上,宁怀柔直叹甄睨变脸太快,稍有不慎便是大不敬……可甄睨已答允指婚之事,想来也不会差!即便不能为太子妃,侧妃亦可。且自己祸害了府中其他贱婢婚事,总结起来——还算痛快!
甄逸本津津有味听着清澄讲解——送与苏穆尔的护肤神器,正忖度此物源自何处……恰逢毕承恩来唤二人面圣,清澄同甄逸便匆匆告别苏穆尔直奔乾坤宫。
因两人恐甄睨久等,惹得甄睨龙颜不悦,便加快脚程。
“咦?甄逸,你瞧那女子身量……好似宁怀柔?”清澄止于乾坤宫外,遥望甬道尽头。
甄逸循声望去,而后若有所思凝向毕承恩道:
“确实相似。”
“王爷莫不是一时眼花?宁家二小姐怎会只身进宫?许是哪位郡主罢了!”毕承恩挺身挡住清澄视线,躬身笑同甄逸辩解,举止颇为贼头贼脑。
甄逸见此心下明朗,勾唇答道:
“公公所言极是,丫头,许是一时晃了眼,走罢!”言毕,甄逸又暗朝清澄做制止手势。
清澄了然,不再多问……
“儿臣、儿媳给父皇请安!”
甄睨面色冷漠俯视二人,眸色凌厉。良久方才拂袖道:
“平身。”
清澄直起身立于甄逸身后,大殿一时寂静无言——甄逸等甄睨先开口,甄睨等甄逸先开口,两父子四目相对,皆气定神闲。而清澄压根不想同甄睨多说一字,别过头佯装打量宫殿。
“老九,朕有一事不明?”甄睨终是按捺不住,先于甄逸开口,目光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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