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秋宁回到家中。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晚间新闻节目,母亲接过女儿手中的琴箱,关切的问:“吃饭了吗?”“我吃过了,你们吃了吗?”“我和你爸都吃完了……”母亲把琴箱放进女儿屋里回答。
秋宁看了眼父亲,父亲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一样,头也不抬的依旧认真看着电视。秋宁绕过沙发,走进自己的房间收拾着东西,听见父亲在屋外愤愤的说:“这年年说咱们省地质活动异常,年年啥事没有,这都是哪儿来的专家啊?!一点专业水平都没有,现在真是说句屎是臭的,就能传道授业了!”
“哎呀,人家不是说预测嘛!好好看你的电视吧!别总说些没用的了。”母亲说。
像这种对话在以前秋宁的生活中几乎每天都会出现。父亲是一名退伍军人,退伍后一直在某国企单位上班,目前已经退休。父亲性格比较耿直,再加上受到军事化教育的影响,使他总会愤世嫉俗,想通过自己的想法改变身边的一切。母亲是乡下妇女,学历不高,没有多少见识,但性格比较虽和,是那种典型适应大众的思维,十九岁通过别人介绍嫁给了秋宁父亲,一生忍让着自己老公那刚直的性格。
秋宁听见父亲嚷嚷着:“行了,收拾收拾准备睡觉吧!”
父亲的声音依旧那么高亢洪亮,虽然一直对女儿独断独行的性格耿耿于怀,但还是打心底里惦记着女儿,每次傍晚,都是看见女儿回来才上床休息。父女之间的障碍,就是没有办法达成共识。这个千年难题无时无刻不出现在我们生活中,上到国政外交,下到家庭琐事,永远是人类最头痛的杂症,站在自己认为正确的立场上,谁都不愿意妥协,人性的自私就此暴露出来。
对于秋宁来说,去父亲单位朝九晚五的生活未必不好,而且只要付出一丢丢努力,将来会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但她就是心有不甘。她希望自己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做更多无限可能的事,不想这么日复一日平庸的度过一生。年少时的我们或许都曾这样任性过,然而现实就是现实,虽然生活给了你放荡不羁爱自由的选择,但终有一天,它还是会把你强拉回现实之中……那时候的你才会发现,脚踏实地,才是一生中最重要的选择。
秋宁戴着耳机平躺在床上听着音乐,心里默默的跟着音乐吟唱,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情平静下来,可以暂时不去考虑现实中的是非恩怨。随着音乐轻快的旋律,她慢慢睡去……
秋宁身体打了个哆嗦,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趴在楼梯平台上,身旁的一切如此熟悉,但又非常模糊,大脑中也逐渐回忆起记忆中的最后一刻……
太阳光从楼梯平台上的玻璃窗子照进来,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阳光是那么亲切温暖,太阳低垂在天边,发出微微泛黄的光亮,阳光虽已不是烈日,但依旧有些刺眼。秋宁舒缓的坐在台阶上,感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暖,似乎完全忘记了身处在何地。
就在她享受着温暖时,余震又一次始料未及的发生,这次秋宁的反应要比之前快很多,她双手扶住楼梯扶手,打算冲下楼去,刚迈了两步,发觉脚下的台阶开始断裂,随后出现垮塌。秋宁死死抓着扶手,双脚悬挂在空中。地震还在继续,她踉跄着踩上完好的台阶,拼命的向楼上奔跑,跑了不知道大概多少层,震感逐渐消失,她有些疲惫的躺在楼梯平台上,回眼看了下楼梯指示牌,自己在九与十层之间。在一刹那,她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为什么要这么拼命逃跑,只记得享受阳光时那转瞬即逝的几秒钟。
回过神来的秋宁坐在台阶上,她感觉阳光不在那么温暖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缓了好一会,她再次下到四层半断裂的楼梯处,由于地震的摧毁,中间的断层很大,以她的身体想要跳过去还是有些困难的,就算能跳过去,也不保证身体承受得住冲击力,现在的她已不敢冒任何风险,很可能因为一个闪失,而断送自己的一生。
秋宁游荡在五层,四处寻找着最初的楼梯口。这栋办公楼比她之前想象的还要大,楼道走廊里随处可见的办公用品,以及各个房间里混乱的场景,都加剧了她内心的焦虑。走着走着,她突然感觉附近的场景似曾相识,仔细想了想,就是她救出被困女子的那间房,于是她顺着走廊又找到了储藏室,她趴在被石块堵住的门口向里面看,尸体依旧趴在原地,破箱子仍倒在通风管道下,管道口的罩子扭向一边。看着房间角落,秋宁回想起当时蹲在墙角的自己,拼命拧着螺丝时的焦虑,和趴在管道里惊恐的神情,那时的惶恐不安历历在目,她仿佛在缝隙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那个她也在回头看着缝隙外面,久久的注视让她差点忘记自己身处在何地。
外面再次响起直升机的声音,秋宁打了个哆嗦,思绪被强行从幻想中抽离出来,随着直升机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顺着走廊找到了另一侧的楼梯,楼梯台阶上多了几处裂纹,回想起稍早时踏上台阶时的心情,那时候的她心里想的是救命,而现在是要保命。
她顺利下到二楼,但却被地上趴着的一个人吓了一跳,走近仔细看了看,就是她在房间救出的那个女人,女子已经没有了任何生还的气息,安静的趴在桌子旁边,不清楚是因为什么原因丧命的。地上的血迹让秋宁有些眩晕,身体也马上出现不适,想要呕吐,可呕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她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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