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尸体消失无踪。
“闸北。”
周尔雅微微蹙眉，玩味地重复了这个地点。
他摇了摇头，又问韩虞：“仓库的位置隐蔽吗，马永福离开的时候，有没有锁好门？有没有其他人进入的痕迹？”
说来可笑，到了这个时候，这一宗谋杀案反而和凶手没什么关系了。
这么愚蠢的罪犯，周尔雅都懒得多提，要不是卷入“七手索魂”一案，这种简单粗暴没有技术含量的案件，他可能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对没什么营养的案情，他没多问一句，重点是事后尸体的去处。
“根据马永福回忆，门是锁了的，但黄探长他们抵达的时候，仓库的门只是虚掩着。”
尸体不可能平白无故自己长了脚走掉，必然是有人弄鬼。
如果马永福的记忆靠得住，那就能够推测是有人破门而入，取走了马永安的尸体，并将他作为七手索魂的一部分来使用。
“到这儿线索就断了。”
韩虞叹息。
和其他案子一样，除了手臂之外，没有任何的物证，尸体渺然无踪，动手的人根本无从寻觅。
——一切，又重归迷雾之中。
“没有断。”
周尔雅慢条斯理解决了手边的肉包子，想了想把剩下的一个递给了韩虞。
韩虞咬了一口，温度正好，汁水淋漓，含糊说道：“你这边有什么线索么？”
好不容易确定了一个死者身份，结果还是没有任何头绪，他只能反过来求助于周尔雅的神秘学。
“我没有啊。”
周尔雅回答的理直气壮：“故纸堆中，能找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你还研究了好几天？
韩虞心中吐槽，苦笑道：“你又说线索没有断？”
“是没断。”
周尔雅点头：“不过这说的不是我这儿的线索，还是你那儿的线索。”
“我？”
韩虞发懵。
现在都已经山穷水尽了，你还开什么玩笑。
“七手索魂的对象，不是随便找的，这七个死者，一定与想要诅咒的对象有相应的联系。我们现在知道马永安的身份，这就是最重要的线索。”
周尔雅知道他不明白，开口解释。
韩虞恍然大悟。
七手索魂，按照仪式和规矩来说，也不是随随便便找七具尸体七条手臂就行的——死者必须与诅咒者相关，并且满足一些条件，才能作为诅咒的材料。
也就是说，通过掌握马永安的身份，或许可以顺藤摸瓜，确定被诅咒的对象。
这果然是重要的线索！
韩虞低头思考：“但是马永安还只是个学生，他的社会关系简单，与被诅咒者会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这就更好了。”
周尔雅微笑：“正因为社会关系简单，所以更好排查。”
亲戚、同学——或者是父辈的朋友？
这是最容易调查的方向。
韩虞拍掌：“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父亲马伯瑞周围的人，可惜马伯瑞这会儿不在上海，不然一定得找他问问。”
周尔雅没理他，把三起罪案发生的地点，在地图上再次以实现勾连起来，虽然还不能确定包围的中心，但方向也越来越明确了。
这个案子，有意思。
韩虞着手开始调查马永安的关系，下午的时候顾雪梨打来电话抱怨：“你那案子有线索了吗？最近这么忙，怎么都没空联系我了？”
顾雪梨有点大小姐脾气，韩虞一忙起来凉着她，心里就不快活。
忍了几天看韩虞还没有主动联系，忍不住就打来电话。
韩虞哭笑不得：“现在案子还胶着呢，什么东西都确定不了，等我忙完了再联系你。”
顾雪梨不乐意：“你那案子把我爹吓了一跳，结果也没什么动静，我帮了你这么个忙，也没见你谢谢我，怎么着现在都不愿意离我了？”
韩虞抹汗：“哪有，那我谢谢你，现在真的是忙的没时间。等案子结了我陪你去喝咖啡。”
这案子不破，他心里难安。
顾雪梨美目一转，贼忒兮兮笑道：“要不然我来帮你们查案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何况这事儿可能还关系到我老头子的生命安全，我来尽孝也是理所当然。”
“这……”
韩虞犹豫，他直觉这位大小姐帮不上什么忙。她行事莽撞又没受过训练，还缺乏耐心。
——恐怕只会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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