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一路,半睡的单云被计程车的刹车惯性惊醒了。韩天鸿拉开后座车门,靠近开口的如熙下了车,单云接着也踏出车门。
单云跟着他俩走街串巷,心中忐忑不安,虽然没和外婆长期生活过,但印象中外婆是极疼她的,多年未见的亲人,再次相见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记不清弯了多少路,如熙终于在一座门前停住。她不禁打量起这外表奇特的房屋——低矮易塌、基础设施配套不齐的小平房。她心里顿然浮现一个词语“棚户居”。从前认为,童年时代和妈妈的蜗居已经是很差的居住条件。
难以想象,如熙和奶奶在这偷工减料,补补贴贴的小木门里生活有多艰难?
韩天鸿看单云呆滞着,以为她对眼前的环境有些退缩,怎么说也是千金大小姐。
他趁严如熙敲门之际,把单云拉到一边,轻声道:“我们就坐一会。”
单云正欲开口时,老式的旧木门发出“咯吱”一声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矮小兼满头白发的老人,很难将记忆中那个硬朗的外婆与之联系,要不是先前从严如熙的手中过目了母亲的照片,这刻她会当下否认。
“如熙,你回来了。”看到孙女儿,老人满脸欣喜。
韩天鸿一手拖着行李,另一只牵着云云走到严如熙左手边。
老人这才看到另外两个人。韩天鸿,她是见过的,更有心纳为孙婿,极为热情:“天鸿也来了,快进来!”
孙女离家数日,回来竟是和她理想孙婿一起,她心里自然高兴,可偏偏又莫名地挤出另一个人,被韩天鸿紧紧地牵着。她的笑容开始有些勉强。
老太太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礼貌地问:“如熙,这位小姐是?”
其实严如熙正要说起此事,奶奶却先发了问。
“奶奶,她就是单云姐姐!”
这句话来得太过突然,老人惊讶不已,盯盯地看向刚刚有点芥蒂的女孩,仿佛要从单云的脸上搜索什么,很快地,惊讶之色瞬间被老泪纵横代替。
布满皱纹的双手颤抖附上单云的两臂,肯定地问:“云云,你真的是云云?”
单云的感情顷刻被渲染,泪珠儿紧接着就开始流淌,使劲地点头,边哭边道:“外婆,我就是云云啊,小时候你每次来,都会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哼——”曾经和母亲共同生活的片段瞬间涌上,记忆中的感觉仿佛让她回到了童年,可以无所顾忌放声大哭。
抱着外婆像个孩子一样痛哭流涕,直到天鸿和如熙劝说下才进屋。
外婆带单云坐到沙发上,摸着女孩儿的脸蛋,说:“云云,,一转眼,你已经这么大了。外婆都要认不出来了。”
她近近看单云的脸,说:“你长的很漂亮,和你妈妈一样。”说完,她又拭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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