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握着手机,何妤蕾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即便这样,她的嘴唇还在不住地颤抖,伤神中匆匆地拨了一串电话,但正如她所料,电给那头传来了让人绝望的声音,“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女人又像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接着打了回去,“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不知她终竟打了多少个电话,但听筒里总是传来这般相同的声音。“贺黎,你和玩失踪,你个混蛋。”她无助地哭嚎着,又像是在尽量地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一般。既而无可奈何地倚在墙壁前失声痛哭。
此时的贺北凡已经从琴凳前走了下来,厨房里传来了母亲的哭泣声,即便声音很小但他还是能听到,但他什么也没有说,与其说是动作缓慢,倒不如说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母亲的面前。却并不打算让何妤蕾察觉似的,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她。
只见母亲的眼睛通红,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从眼中涌出,一只手无力地拍打着厨房的墙壁,另外一只手却死死地扒在上面。本就有些躬着的腰现在则弯得更低了,看起来痛苦至极,就这样站着也不知哭了多久,何妤蕾没有了什么声音,只是在默默地抽噎,她不停地叹气,看上去狼狈不堪。
在北凡的印象里很少见到这样的母亲,实际上,少年一直认为她是幸福的。至少,她对现在的生活是满足的,因为即便何妤蕾再疲惫也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所以,在北凡的面前母亲都是阳光的,面带笑容的,像现在这样以泪洗面的状态,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何妤蕾也好像是哭累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伤心。这么多年,她和北凡就这么走过来了,作为一个单身母亲,将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她也觉得没什么。
不成想,那个男人的一句话就足以把她打垮,而且很难再站起来。原来,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也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女人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她更是感到头疼欲裂,不得不倚在墙边上来支撑着自己,即便闭上了双眼,可眼泪还是不停地泪了出来。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恢复了理智,女人擦了擦眼泪,想让自己更坚强一些,却又在泪眼婆娑中看见了北凡正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凡凡,你怎么……”何妤蕾慌忙地擦拭着自己的眼泪,有一种及于掩饰的冲动,她从来没有在贺北凡的面前哭过,自然也不愿意孩子看见自己这样一副脆弱的面孔。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没有办法在短短的几秒钟就平复下自己的情绪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因而何妤蕾只是适当地撇了撇嘴,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个。”尽管何妤蕾很是克制,但她的泪还是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所以,女人索性侧过脸不去看自己的儿子,“你饿了吧,我们吃饭吧。”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想掩盖住贺黎所有的无情,掩盖住自己所有的痛心。但对于这一切,贺北凡却无从而知。从母亲憔悴的面容中她可以看得出她很伤心,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在此时却变得红肿甚至浑浊不堪。但少年却不知道这些都拜自己卑鄙的父亲所赐,他不知道母亲为何这么伤心,因而只是泛起了心疼。
北凡默默地坐在饭桌旁,从早上到现在已经很时间了,他确实也饿了。但不知为何,看着母亲的那双眼睛,他却怎么也提不起筷子来。原本很轻巧的东西在此刻却变得沉重无比,因而对于吃饭这件事情也没有了多大的兴致。
而在此时,何妤蕾也不是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他,因而又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凡,你快吃呀,再不吃,饭都凉了。”女人说着慌忙将盘子里的鱼往北凡的碗里夹,“多吃点,鱼肉是补身体的。”虽然母亲表面上显得很殷情,但北凡却很难动筷子,他愣愣地望着何妤蕾,他很想要开口问什么,却很害怕再度揭开母亲的伤疤。
因而贺北凡也只能默默无语,但对于何妤蕾辛辛苦苦熬出来的红烧鱼他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所以,即便他拿起了筷子,望着满满的一碗米饭也只是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扒着,显得很是无趣。
“怎么了?是不是这天做的饭不合你胃口啊?”何妤蕾见儿子这般失落的表现不禁对自己的手艺产生了怀疑,便拿起了筷子微微地夹了一口放进了自己嘴口上,可当鱼肉送到了嘴里,她才发现菜已经有些泛凉了,女人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头,“这都凉了,还怎么吃呀?”这样说着又像是在埋怨自己似的,不过,也总算是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你先别吃了,我拿去热一下。”何妤蕾说着便去端放在饭桌上的不锈钢盘子。而此时的贺北凡却学聪明了,他慌忙向那盘红烧鱼发起了进攻,装作非常有食欲的样子,夹了一大块放进了自己的碗里,随即大口地扒着碗里的饭,还不停地吧唧嘴,“嗯,不用热了妈,就这样吃吧。”
就是他这般津津有味的样子倒让何妤蕾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她看着儿子那副故作贪婪的吃相却像是在给自己疗伤一般,似乎又找到了重新生活的勇气。
“妈做得好吃吗?”母亲有口无心地问了一句,或许,她现在需要的只是一种安慰而已。这种安慰并不需要多少言语,也不需要解决多棘手的问题,只是需要一声很简单的肯定,这就够了。即便已经到了这样的低谷,她还是希望自己能够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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