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佳和,”当我走出门口,高嘉丽向我问道,“你,不记恨老师?”
“同为社会人士,成年人的苦楚我是明白的。”我扭头,向一脸呆样的高嘉丽补充道:“可怜人何必为难可怜人。”
日历薄上的纸一张又一张撕下,不可饶恕的罪一次再一次犯下。这是陈耀飞的梦境,也是我的梦境。冷漠的目光,冷漠的话语。兀地想起陈耀飞说过的那句话,我不觉陷入痛苦挣扎中,然而拼命挣扎仍绝望。黑暗吞噬,时间循环,情景重复。“求求你,放过我吧。”哭泣,无人怜悯。“求求你,让我解脱吧。”轻生,无人在意。“杀了我……”杀了谁?“杀了我。”谁,究竟是谁——
漆黑的世界中,他流下殷红的血泪。我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是……
“我?”
梦中苏醒,呕吐感袭来。我跪倒在地试图把胃里的东西吐出来让自己好受点,但是一点也吐不出。对了,我中午没吃午饭。背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我大口喘气,听着里面的老太婆责骂着班里的学生。
我想起来了,因为不满陈美芬的命令,我被她撵到教室外了。
“连这道题都不会做,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
陈美芬的声音十分响亮,令我倍感恶心。虽然我不好迁怒于人,但此时恰好做了一个让我无比火大的噩梦,我就该把这怒气撒到这咄咄逼人的老太婆身上。
踢开教室门,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
“怎么,叫你到外面罚站,你心情不爽?”
“啊,因为站着累,所以我坐到地上睡着了。话说回来,现在又不是旧时候,还让学生罚站?十一年后,要是你因为一点小事就让学生罚站,非被家长骂死不可。”
“你说什么?”陈美芬挑高眉毛做出老师独有的傲慢样。
我无视她,问被她指责的俞智福:“团长,她让你回答第几题?”
俞智福看看陈美芬又看看我,然后低声说:“陈老师要我们做的去年宜相高考模拟试卷选择题的第五题。”
“选a。”
陈美芬冷哼,对我说:“替同学回答?好,接下来的题目都由你来回答。要是你做错一题,你就……”
“acdbabbdabcdddd。”
“呵,错了一……”
陈美芬话音未落,我打断她解释:“最后一题选d不是c。我在辅导书上看见过相同的题目,是陈美芬你讲错了。对不对,谢长歌?”
坐在座位上的谢长歌望望我,然后点点头。这道题隔天陈美芬会来教室里解释,不过那是后话了。
“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陈美芬的表情扭曲起来。
“你是老师,不过我不介意你让位给我,毕竟老师的工资还是挺高的。我没工作的那会儿,我父母听闻村里的谁家孩子成为小学教师,就一直催着我去考教师,说教师的工资有多么多么高。哦,现在怎样我不知道,但是以后教师确实是个挺赚钱的行业。”
“你……”陈美芬气得说不出话。
我给她“补上一刀”:“陈老师,不是我说你,你真的太差劲了。你还记得周三来上地理课的蔡老师吗,他的教学风格多受班里学生欢迎。你再看看你,除了骂学生就是骂学生,没点别的花样,真是无聊。”
“你,你和我一起去你们班主任办公室……”
“早和高嘉丽聊过了,再聊没意思。要去你自己去吧,顺便把你辱骂学生的事也告诉她。”
我话毕,陈美芬朝地上重重一摔教科书,经过我气冲冲离开教室。
“易佳和,你说得有点过了吧……”周慧当起老好人。
“你没资格说我,”我再面向全班所有学生说道,“背弃我的你们都没资格来指责我。”
“背弃,我们什么时候背弃你了?”因陈美芬的离开幸灾乐祸的王强向我问道。
我无视王强的问话,来到讲台上俯瞰众人。困惑的表情,担心的眼神,这些都是神明为了让我完成他布置给我的那所谓的拯救任务而创作的幻象。
“实话和你们说,就算没有你们帮我,这些年我一样活得很好。至于你们对我的所作所为,我一生都不会忘记。你们的冷漠,你们的无情,你们各自的欢声笑语,你们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把我视作透明人的这些记忆,我一生,绝不忘!”
重击声响彻教室。我抬起好似被无数尖针刺扎的双手,低头看看讲台。因为我的重拍,讲台上的玻璃移了位,粉笔盒中的粉笔震出到前排学生的课桌上。看着混乱的讲台,我的怒气一下消散,倒多了几分尴尬。下课铃声及时响起为我解了围。我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由于陈老太婆把自己的教科书落在教室里,地理课代表谢长歌应职将书本返还回去。
语文课很平淡。心情十分不悦,第二节语文课的下课铃声一响第一个离开教室。
“我回家了……”
启门,话音未落,老爷子出现抓住我的衣角把我扯到屋子里。
“跪下!”张口他就给我这么一句。
“你放开我,”我摆脱他,“你凭什么让我跪?”
“凭我是你爸!”老爷子涨红脸,这就表示他真的处在十分气愤的状态中。
我瞅瞅边上的老妈子,她站在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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