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意深深的庭院在深黑的夜幕里,有些人无声无息地消失,御苑的安保员也在当夜由雷三爷的掌控的青龙阁全部替换。
至于保叔,被雷爷派往雷家老宅祭祖,没有雷爷的准许,不准回南都。
这已是看在就情面上,最宽厚的仁慈。
琦窗轻纱,还是那方紫檀绣山水墨画的屏风半隔出一小块宁静空间,还是那个精致毯席旁,那个案桌上摆着那个棋盘,连下棋的人都没变。
“好好好,真是太厉害了。”李顺盘腿坐在席子上,便拍手叫好。不知道他到底是说棋局好,还是盛龙集团这些天发生的事。
林耀闲暇地泡完好一壶茶,捧了茶盏递给柳云龙,“好心计,好布局!”
自己再拿了另一盏,浅浅一抿,“河蚌相争,渔翁得利。”
被剥了实权的太子爷不好好反思,反而别出心裁地又出了幺蛾子,黄浩那房和大房的人在董事会上攻击太子爷不务正业,搞了个什么研究室,找了一群江湖骗子搞什么飞跃太空的实验,结果实验失败,把整个实验室都给炸了,还祸及整栋大楼,把雷爷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逼着他在家闭门思过。
“这位太子爷不知道是说他蠢呢,还是说他另类,他还真以为自己姓雷,雷家的一切都是他的。”柳云龙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岂不知道除了雷家,还有哪些势力不小的二房和大房,就连没有子嗣的三房也不能小瞧,据传雷三爷正在物色自己的接班人,可见太子爷已经腹背受敌,步步陷入泥潭,却仍不自知。
“没想到雷家还有个这么狠角色,不仅把黄浩的势力清洗了一遍,还让太子失了得力臂膀。”李顺低着头观察棋局,犹豫了半天落下一子,嘿嘿一笑挑走棋盘上的两颗棋子。
“你输了!”
不等李顺高兴一秒,傅宏臣一子落定,淡淡地道,起身离开,留下一屋子大佬们。
林耀负手站在院里里,望着傅宏臣消失的方向,微微笑着。
“也不知道他家那位美娇娘是怎么降服他的。”
李顺踩着鞋子踢踏踢踏地走过来,单手撑在林耀肩膀上,玩世不恭地地问。
“从来没有人能降服一个神一般的王,只有他主动走下神坛,愿意陪她当凡人,这一点你我见证不过,不是吗?”
李顺认同地哈哈大笑,柳云龙走出来,总结:“不管能不能降服,我们帮他搅了这趟浑水,把他的人塞进了御苑,这份情他记下了,将来的回报或许不可估量。”
“还是你算得快!”李顺一把将柳云龙勾过来。
三人站在院子,仰望天空那轮清冷的月。
冬夜的风更凉了些,玉松堂里树影起伏波动,似无数隐在暗处条条鬼影,对着不比外界商海,尔虞我诈差多少的家族内部波谲云诡,发出森冷的讥笑。
“乓!”地一声,傅宏臣拿着钥匙正在开门,听见屋里一阵巨响,心头一紧,猛地推开大门,踩着鞋子跑进屋。
就听到张秋在楼上紧张焦急地喊:“老头子,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啊。”
一跑上楼,看见辛衡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墙,表情痛苦,傅宏臣赶紧过来帮忙。
“伯父,您怎么了?”
“没事,就是闪了一下腰,哪里需要去看医生。”
张秋和傅宏臣扶着辛衡回卧室躺下,张秋用找了医药箱里药酒,准备帮辛衡擦药。
“我来吧!”
张秋没反对,把辛衡的衣服撩起来,嘴里又忍不住数落:“我让你别爬,非不听,一大把年纪闪了腰吧!”
疼得直冒冷汗的辛衡没好气地冷哼,“我不爬上去,难道让你爬嘛,那么高,摔断你的老骨头。”
明明就是心疼老伴,不肯她涉险,可老头死鸭子嘴硬,说的话味道也甜辣参半。
傅宏臣拧开瓶盖,倒了些药油,一下手就疼辛衡杀猪一样嚎叫,吓了张秋一跳。
大概觉得傅宏臣练武之人,手劲都很大,忍不住提醒:“小傅,你伯父年纪大,受力可能…”
“我知道。”
傅宏臣嘴里应着,手上的劲道也恰到好处,手法专业得不比外面的铁打师傅差,令张秋连连称赞。
“这里不用你管,你赶紧去把书房的床单,被套换下来洗洗,要不然囡囡明天下班回来都没地方睡。”
辛衡听她夸得天花乱坠,终于忍不住赶人了。
张秋抱了床单被套下楼,继续去干活。辛衡趴在床上继续享受准女婿的按摩伺候,突然心生感叹:“人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一眨眼功夫囡囡都已经这么大了。”
辛衡眼底浮现浓浓的愧疚,望着窗外的眼神好像回忆起什么往事,“囡囡四岁那年,我正好担任毕业班的班主任,她妈妈教一年级新生,我们两个忙得晕头转向。”
“她妈妈出差那天中午,我给她蒸了两个馒头,还做盘红烧肉,告诉她我要改卷子,自己吃完自己去玩,不许打扰我。”
后来辛玥一身脏兮兮地跑回来,那时候的辛玥调皮捣蛋得令他们头疼不已,辛衡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加上学生的考卷一塌糊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就往她屁股上揍。
“半夜囡囡突然发呕吐,还不停地喊头疼,送去医院,医生说她被狗咬过,怪我没有第一时间送来医院,差点耽误孩子治疗。”
傅宏臣按摩的手一顿,似乎联想到了什么,“是夹了红烧肉的馒头!”
辛衡点点头,“后来我才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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