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宏臣神色凝重,如深潭一般的眸光里似乎藏着无法诉说的悲凉,他打断辛衡的话:“不会,在辛玥的心里,您和伯母的陪伴无可替代。”
辛衡忽而一震,头微微往后撇,看见傅宏臣双膝跪在地上,双手放在他腰伤,认真细致地按揉腰部,手法力道都一丝不苟,就连辛玥都未必能做到他如此,难怪张秋要把他夸成一朵花。
慢慢地,他越看越觉得傅宏臣顺眼,越看越感觉此人定能好好照顾辛玥,给辛玥幸福。慢慢地,一直绷着的表情缓和下来。慢慢地,眼睛也跟着耷拉下来。
直到傅宏臣听到一阵鼾声此起彼伏,才发现辛衡不知何时睡着了,把他身上的衣服拉下来,再盖上被子,才关上门下楼。
张秋洗好传单被套,此时正在沙发上翻看相册,看到傅宏臣下来,问:“怎么样?老头子好些了吗?”
“伯父睡着了!应该无大碍,等明天辛玥回来,让她再检查一下。”
傅宏臣受伤无数,从来不在意伤情,但伤的是辛衡,是长辈,他还是很严谨,紧张地对待。
“来来,我给你看看玥玥小时候的照片。”
张秋热情地招呼傅宏臣,两人并排而坐,翻着一张张旧照片,她笑着介绍辛玥小时候的那些糗事,坏事以及令人又好气,又好笑的事。
傅宏臣听着,看着,唇角的弧度也越发大了,忽然他的眸光定在一张旧照片,照片里有秋千架,有辛玥,有苏航,还有一个陌生人。
“这个是?”
“这个是严冬,跟玥玥,小航一起长大的,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妈妈得了癌症去世,他一个人孤苦伶仃也没亲人,所以她姥爷就把他带回来。就一直住在我们家,后来跟小航一起考上大学。”
张秋看着那张照片,笑中带了点遗憾,眸中带了点心疼,语气里也是柔柔的。
“这个孩子心眼实,从小就护着玥玥,不管对错,那时候街坊邻居还开玩笑说有小冬这个从小就疼媳妇的哥哥在,玥玥长大了都不用找别人,直接…”
对上傅宏臣那双深幽的黑眸子,张秋的话咔地一下灭了,她尴尬地笑了笑。
“他现在人在何处?”
傅宏臣仔细端详那张照片,联想到那日在御苑遇到的高手,那张侧脸,似乎与这个人有七八分相似,甚至说就是同一个人也不为过。
张秋以为傅宏臣介意严冬的存在,赶忙解释:“都是些小时候的事,玥玥比他小7岁呢,自从小冬上了大学就很少回家,姥爷70大寿那年回来之后就再没了音讯,这些年连小航都不知道他的消息。”
对了,这张照片苏航也有,只是他电脑里的那张照片只有他与辛玥二人,之前他以为照片就只有他们两人,而今看来是撕掉了严冬那一半。
会是谁撕的?
存放在苏航电脑里的照片,除了苏航,不会有别人。
他为什么要撕掉严冬的照片?
“看我这记性,还没做饭呢!”
张秋觉得自己说了件不太好的事,赶紧合上相册,转移傅宏臣的注意力。
“我帮您!”
“好啊,好啊!”
张秋巴不得他帮忙,忙不迭地点头。
……
以上诸事对于辛玥来说宛如遥远星辰,她依旧每天轮转在急诊室与抢救室里,勤奋书写自己的论文,苦恼怎么开口请假回家过年。
她非常想父母留在南都过一个团圆年。可辛家有个不成为的规矩,大年三十这一晚,每家都要聚在一起吃团圆饭,这些年儿女们都大了,各自都有各自的家,基本上都是家中叔伯们聚在一起,若是独缺辛衡夫妇肯定是不好的。
为了不让父母为难,这个请求她是万万不能开口的。
每年春运期间,海陆空三种交通工具无一不是一个挤字了得,南都到江洲路途虽不长,但她也不放心二老大包小包一头扎进春运的人流中。所以她必须陪同一起回去。
可要是回去的话,二老肯定要傅宏臣一起回去,以正好见见家中长辈为名在团圆饭桌上变形逼婚怎么办,他们一定会在饭桌上来个灵魂十八问,就傅宏臣那冷死个人的性子…
她实在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真是愁死她了……
难道就没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嘿嘿!”
石娇见辛玥一会皱眉,一会摇头,一会抖抖肩膀的,忍不住出声敲了敲了敲桌子,“干什么呢?”
“没什么,我就是论文写不出来,就…就有小动作。”辛玥又是傻笑,又是挠头。
“瞧你这傻样!”
石娇又好笑又摇头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啦,这几天忙得很,我都忘了问你,会展看得怎么样?有没有偶遇什么的。”
辛玥眼神变得飘忽不定,她不确定那日福朝阳有没去,但肯定是不能告诉石娇会展她去了,还发生了不少惊心动魄的事情。
“没有啊,哪有什么偶遇,不过展会里的食物挺好吃的,我吃了好多。”
才怪,她根本就一筷子都没动,就被袭击了,满桌子菜动都没动过,醒了之后倒是吃了点东西,然后就去参加庆功宴,虽然因为小雪这号人,没怎么吃饱,不过后来傅宏臣贴心地带她去吃了肥肠粉,总算是饱餐一顿了。
“哦?那你这一脸姨母笑是怎么回事呀!”
石娇坏笑地拍拍她婴儿肥的小脸,“咦,肤质这么好,这么有肉感,感觉像是被爱情滋润哟。”
“哪有!”辛玥心虚,拍开石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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