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许县如此之大,且是毫无头绪,该如何去寻?冥思苦想之间,又有人来叩门,打开一看,仍为荀彧。●菠/萝/小●说只是思来这才将将分别,怎又前来?
继而询问得知,此宅乃荀彧之父所留,而其父兄皆外出为官,不常在家中,唯有因尚未出仕之荀彧与妻子仍留家中。加之荀彧为人谦和节俭,并未多请下仆,只有寥寥数人,又因妻外出省亲再带走几仆,已剩无几。然今日归来,却是遍寻也不得见那几仆,最后发现皆被绑于房中。仔细询问,才知原来有人趁荀彧外出之时,扮作其样蒙骗各仆,加之天黑,各人一时未能辩出,而遭其束缚,但却未能见得其貌。荀彧猜测多半乃附近盗匪探得家中无人而行此事,但家中财物并未少之,亦是疑惑。
得其这般诉说,个中牵强之事未免太多,云涯儿实难相信,但思荀彧与己全无过节,更是谋略过人,即便有何想法,应也不会出此拙劣之计才是,自又可信。转而冥思苦想,忆起前番匪贼与郭嘉之言,不由大惊不已,莫非此事实为郭嘉算计?比之荀彧,郭嘉为人倒是全不令人放心。自见其第一日起,便觉此人极擅模仿,保不齐连那郭嘉亦是歹人假冒,如今又欲故技重演,假冒荀彧。
这般思来,匪贼逃走之时,面上是为要挟,实际乃是苦肉之计,只为将己蒙骗,以为国家脱身。空凭脑中胡想,即便未有半点真凭实据,云涯儿亦是对此深信不疑,实为对郭嘉仍抱偏见所致,并更以为自己洞察秋毫。
但荀彧所想,与云涯儿截然不同,其思颍川乃四战之地,因村野尚不富庶,自少有贼往,然县城之中,劫掠、冒充之事时有发生,早已见之不怪。而其家中财物确实未有损失,家仆也无大碍,便不愿追究,唯恐报官亦不能抓得,而遭日后报复,身家性命不保。因其并不知郭嘉已同贼人离去,更不知云涯儿猜测,有此顾虑倒可理解。
但云涯儿不同,一想被那郭嘉三番欺骗,此刻又怎愿沉住此气?且思往日相欺之人,为那张曼成、张梁,皆是一方豪强,忍辱负重不敢造次也就罢了。如今只那数十小贼,若不教训,心中甚为憋屈。三番相问,见荀彧仍是含糊其辞,料定其必不愿相助,只好以有要事相办为由,而向其辞,
临走,荀彧又再告知其已令下人将马车打点妥当,随时可取,莫忘将车带走。其实若不说,云涯儿倒还忘了,自己前番自去取时,马车明已不在,怎此刻荀彧却又说出此话?只得带有疑惑又至那院,一眼便能马车果在其中,而那家仆确实也为昨日接过马车之仆。
不等相问,那仆已主动告之,“小人昨日接过马车,因恐夜间有雨,便领至内院。本想解了缰绳再把马牵来此处喂养,哪知何此马一无绳索束缚,便不再听话,小人只好将之拴于内院柱上,留于车旁歇息。但不想夜间小人便被贼人骗绑,方才得主人解救,唯恐马车有失难以交代,急忙赶来,却见此马仍安然驻留原处。只觉其果非比寻常,因而好生照料,又得主人传唤,才将其带回此处。”其一边说来,还一边将马抚之,确实颇为赞赏。
只不过云涯儿越听越是谨慎,按理来说,此车本为郭嘉所留,怎不顺带一同带走?继而思来大概郭嘉仍有预谋,不愿暴露,且马车过于明显、不易藏匿,才弃之于此。不过如此倒也正好,反正自己赶路辛苦,能有此车,不算与那郭嘉白打一场交道。旋即不再多言,欣然受了马车,就此拜别。
然而牵马行于道中之时,云涯儿不禁又再思索,未能得到荀彧协助,亦亦无半点头绪,只凭一人一车,若要寻人,还不知会耽搁多久。前番尚且是为营救郭嘉,而不得不为,这番想来既已认定其为匪首,倒是无甚紧要了。况且此事终归不过是一己私怨,往后有的是那报复之机,若为此未有把握之事而空耗时日,耽搁许多时日,才是因小失大。随之又想只能算那郭嘉走运,遇得自己未有功夫与其计较,继而跃上车板,驱车往东。
话说,这这颍阴东面去往许县之路,倒是比己来时所走之路好走许多。加之已无郭嘉拖累,先前诸多不便亦可随意处理,省去不少功夫,只觉这般就连车速也比先前快之许多,料想照此疾驰前去,应当不过片刻就能抵达。
只可惜世事难料,偏偏越是好走之路越是易遭人设卡拦截。眼看许县已是近在眼前,却是望得前方道路之中蹲坐数十人,个个衔草拄刀,一副凶相。云涯儿急忙停马,几欲调头,那边早已抢先扔来不知何物何物,惊得马匹急停并不敢再动。随即便见那人站起身来,喊道:“此山……来者何人?可知此处早已为我等乡勇所占,若想过之,留下车马钱财,我等必不为难!”
望那边数十人形目寻常,绝非何厉害之人,口气倒是不小。若是楚阙本人,想必早已呛声回去,但此时毕竟是云涯儿,尚还不知晓对方底细,唯恐有失,自不敢徒惹事端。只得也与对方喊道:“对面英雄说笑了,小人只有此些财物,若是尽皆交出,只怕此去也是去不成了,不知各位可否通融一二……”稍作示弱而看其反应,再作打算。
“住口!”那边之人却毫无商量之意,喊之一声便提刀而起,“颍川之内,还未有敢与我等讨价还价者,你怕不是从外地来,未曾听得我等乡勇威名!那我今天便要告知于你,我等可是昔日剿灭黄巾余部之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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