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见得如此之景,云涯儿当即愣住,更是万分自责。若赵锦未替己挡下此击,凭着宝甲加护,自不会有那性命之忧。而其这番为己白白牺牲,太过不值。
可叹自归叹,眼前危机并未解去,只得愣于原地咬牙切齿与吕布对瞪。好在其将赵锦刺倒以后,倒已平复些许,未再攻来,而改微扬其头趾高气昂,“哼!可惜有人替你丧了性命,你若识相,速速退去,我无闲暇费你身上!”
其此威慑,大有不愿多作缠斗之意,想来自是也无片刻即可得胜把握。
如此机会,本该识相先将赵锦救走再作打算,可见貂蝉还立那边惊恐张望,这边实也未有就此退缩之意。奈何对方凶猛强劲,若说不怕自是违心,一时之间实难寻得佳机上前。
迟疑之间,那吕布未有再发一眼,反倒貂蝉皱眉轻道:“你!你还愣作甚,此女子伤得如此之深,若不及时救助,只怕性命难保。我、我现要随吕将军一同归去,你也莫要阻拦!”
其虽表面说此,但凭启神态语气,云涯儿又怎不知其正说谎?但得其提醒,今日不将其带回好歹性命仍在,可若不救赵锦,倒真会抱憾终生。
权衡之下,终是不得不俯身扯下上衣包于赵锦伤处,而后将之抱起怒瞪吕布一眼,缓缓退之。得此一望,吕布本欲又再上前,却被貂蝉拉住耳语一番,便止了脾气,也一眼瞪回即领貂蝉坐至马上匆匆离去。
望得二人渐远,云涯儿只叹造化弄人,这番明乃为救人之举,未能得手不说,反还白白折了赵锦,若非貂蝉劝阻,只怕连赵锦尸身亦难夺回,也不知自己行此之举有何意义。
而后一路魂不守舍酿酿跄跄,怀抱赵锦返回汇合之处,众人见此皆大惊不已,争相围来询问发生何事。
但此之时,云涯儿早已心灰意冷,轻将赵锦放至席上,便哀叹一声,独自步出门外。望那天上日已半斜,这边却除担忧之外何事也办不成,自责更是填满胸中。
立之一阵,终有一人未能忍住悲恸,冲上前来直指云涯儿鼻尖喊道:“都怪你这祸害!教主往日向来谨小慎微,从未遇得如此危险。自你来后,却大不相同,万一教主真……”
“莫要胡言!”
那人越说越是气愤,又被追来之人厉声打断,而后便被架入屋中。这边听之此些却是有如当头棒喝,而思自己往日遭遇。
本觉经历白波之事以后,运势有所好转,诸事虽仍不顺,但也不算艰难。谁又能料自己这般大意,终将赵锦镜月一齐害之。
回想廖化、龚都等人,乃至那仅遇几日之郭嘉,曾愿信任于己之人,哪个不因己深陷险境?自本应早就想透远离尘世,竟还自不量力,去招镜月。
正陷万千感叹当中难以自拔之时,忽见众人已寻一板将赵锦绑于其上正往外搬,不得不回过神来拦住一人问道:“其重伤在身,你等不急寻医者医治,怎还将其搬动?”
“这、壮士莫疑,我等自也不愿令教主吃得如此苦头,可如今董卓已亡,想必城中必乱,与其仍留于此提心吊胆,倒不如先将教主领至安全之处……”
“你还有脸来问!教主受伤之时你怎不领其直往求医?带来我等跟前又有何用,这番贻误时机使得教主失血过多,我等还未找你算账!”
那被拦下之人正作解说之时,先前指责云涯儿那人也忽跳出,一言打断同伴话语,更催其去。匆匆片刻,宅中各人已尽皆脱出,陆陆续续隐入巷中。
听得此众意向,又加遭此指责,这边思绪骤乱,已是不知应当跟随此众一同,还是就此分道扬镳。不过对方显然未有等候之意,更无多时可作犹豫。
短短权衡一番,云涯儿忆起自己只会牵连他人。遂转念又思,如今赵锦性命虽已危急,但其部众也算忠心,有己无己并无几差。随其同去只怕又再累及其众,到时就连照看赵锦之人也已再无。
想至此处,终是将心一横,决定放其先去,自己则仍留城中作那援救貂蝉最后一搏,而将头摆回,不敢再望赵锦离去之向。
这才一日,长安城中果如赵锦部众所言那般陷入混乱。只是未有想到领头之人竟为王允,其举相较往日雷厉风行,对那与董卓有所勾结之众,除随吕布一同反抗者,已尽皆收押。
这宫中政事,云涯儿自无心理会,仅想来既然主事之人乃为王允,兴许其仍还有对付那吕布之计。于是匆忙寻至王允歇脚之处请求会见。
然而此刻王允早已今非昔比,又岂是云涯儿此等百姓可随意见得,守卫还未听完请求便举刃驱赶,自更难将心意转达。无奈之下,只好就此跟随一路。
这紧随其后一通行之,不禁发觉这王允举动似曾相识,专横之态完全不逊董卓,甚至比那董卓更为甚之。至少董卓待那颇有名声之人毕恭毕敬,就连王允也从未遭轻视。
如今王允却将往日与董卓交好之人尽皆扣上“谄媚”之帽,欲以同党之罪治之,无论当中是否有如其一般委屈求全之人。
不过话怎说来,王允此举也算忠心为主,即便治罪过严,倒也不算冤枉好人。遂懒再思此烦心之事,专心寻觅求见之机。
几日下来,王允公务已不怎繁忙,正逢遭受董卓污蔑入狱各众前来答谢,云涯儿便乔装混入其中,总算能再立王允跟前。
随后又费劲心机,终可于其跟前旁敲侧击询问道:“听闻司徒有一义女被董卓纳去,不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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