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多想,他当即吹响口哨,唤来庚强。快速把梁允儿扶上兽背,自己也紧跟着飞身而上。
“庚强,现在全看你的了!我左脚踹你,你便向左拐,右脚踹你,你便向右拐,如果不踹你,你只管向前。”
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声,庚强立即蹄下生风,飞跨过数丈宽的城内河。随着袁宏忽左忽右的有节律踢踹,庚强一边飞跑,一边拐弯,奔速只升不减。
途中先后遇到多名正在夜间巡逻的安保司人员,袁宏顾不上跟他们说上哪怕半句话。此时此刻,那些安保使、案察使,他一个也不敢相信,就连陈成也不例外。毕竟那名被买通却来通风报信的黑衣人,正是案察使。
敢问路在何方?安全之路又在何方?
若连夜赶往宜春城,必然安全。可如果这样,裴昭将死不瞑目,刘产也将含冤而死。身受裴昭的大恩大德,他岂能心安理得?
可若不离开永安,何处将是容身之地?
在跨过小河的一刹那,他已经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曾在庆升宴上把住址告诉过他。现在,他愿意赌一次,准确地说,是再赌一次,因为他已经在关键时刻赌过很多次,还从来没有赌输过。
他相信自己是个眼光毒辣的合格赌徒,同时也是个幸运的赌徒。
很快,他抵达目的地,飞身跳下兽背后,把梁允儿也掺扶了下来。处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府邸。
经狠狠拍门,府宅的大门终于被打开。开门的是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
见身前之人是一名娉婷少女和一名小青年,且很眼生,中年人很不耐烦地问他们到底有何事,竟然大半夜来敲门。
面带很凝重的表情,袁宏道,秦泰在无极庄出了很严重的事故,现在他特地赶来,是为了把消息捎给秦泰的伯父。
一听说秦泰出了事,中年人当即脸色刹变,他让袁、梁二人在外面稍候,自己前去通知秦老爷。
片刻后,披着厚衣袍的中年男人秦寿阔步走来。见到多日不见的袁宏,他一阵欣喜,嘘寒问暖了起来。旋即,他直入主题,问秦泰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
袁宏笑道,在外面说话可是很冷的喔。
秦司宰用拳头轻轻捶了捶自己的额头,直说自己老糊涂了,只顾着问事,忘记了待客。
走进秦府的厅堂,秦司宰连忙让管家看茶看座。
袁宏完全没有心思去品茶,接过后把它放到一边,径直道:“其实秦泰并没有出什么意外,他在无极庄过得很好,就算有麻烦事,我都已经帮他解决了。”
一听说秦泰并没有出事,安保司的秦司宰先是一脸释然,尔后又神情惊讶,伸长着脖子道:“小兄弟不惜编纂故事让我出来见你,是不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点了点头,袁宏微笑道:“前辈一猜便中,果然厉害,晚辈十分佩服!”
说完,袁宏在心头暗道:既然他老人家很喜欢商业互吹,那我就陪他吹个痛快。
秦司宰摆了摆手,哈哈大笑道:“哪里,小兄弟才是真正的未来之星,咱这把老骨头眼看着就不中用喽。”
笑容依旧,袁宏道:“圣城现在的安防已经越来越好,这些都是前辈的功绩,十分瞩目。我还听说,秦家的后辈也是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将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闻言,秦司宰把头凑向袁宏,手拍着他的上臂道:“一世人情一代势,等到咱这把老骨头两腿一蹬两眼一闭的时候,想看的也看不见,想顾的也顾不上喽。我那三个儿子,还有几个侄子,以后全要仰仗飞黄腾达的小兄弟你多加庇护。”
拍了拍胸脯,袁宏的话语掷地有声:“借您吉言。如果晚辈真能等到飞黄腾达的一天,定会把你秦家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可惜的是,我怕等不到那么一天,哎!”
听到唉声叹气的袁宏说着一些稀里糊涂的话,秦司宰忙问他到底怎么了。
微微想了想,袁宏道:“刚才我在天达广场散步,忽发现有近二十人目露凶光,向我扑来,看起来个个身手不错。如果跟他们单打独斗,我有必胜的信心,就算他们三两个人一起上,我也未必会怕他们。可若二十来人一起上,我只怕应付不了。”
秦司宰听后格外惊讶,忙问道:“竟然有这回事,真是无法无天!对了,你是案察使出身,为何不把此事通报给你昔日的同僚?”
摇了摇头,袁宏咧嘴道:“说出来不怕您笑话。那些杀手中,不乏案察司的人。这背后涉及到的利益关系实在太过复杂,就算我现在实话实说,您也会觉得难以置信,然而,事实的确如此。还有,裴司宰已经被人给杀害,我相信您应该早已知晓。”
秦司宰此时倍加惊讶,眼睛瞪得尤其大:“他不是暴毙的么?你说他是被杀害的,看来一定是有了证据。”
点了点头,袁宏道:“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发病暴毙的,可是,他脖子上的两道红梗却显得极为蹊跷。还有,我仔细检查过他的卧室,发现静得出奇,竟连一只蛐蛐叫也没有。我现在非常肯定,这是一起密室杀人案。”
皱了皱眉,秦司宰疑惑道:“没有蛐蛐叫,这不算很奇怪的事吧,我听说不久前裴府才新换过木地板。”
口干舌燥的袁宏品了一口茶,旋即道:“我是在裴府吃的晚饭。期间,我已留意其它房间,发现那些房间都有虫鸣,包括蛐蛐叫。唯裴裴司宰的卧室没有。您不觉得奇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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