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跟我说话,就明说,你都离职了,找什么借口,睡吧睡吧。我明天再给你电话。”听得出荣泽宇在强压愤怒。
因为强忍住痛但眼泪忍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流。林慧揩掉眼泪,捂紧三床叠盖的被子。她浑身的皮肤的每个毛孔仿佛都被细细的针扎,耳朵也钻心的痛,牙帮也痛,偏头痛得头皮都不能碰,脖子上的水肿好像比白天更肿了,浑身滚烫。
她躺在床上呻吟起来,从前看到荣泽宇的病人呻吟,她都会替他们觉得有一丝人前的不好意思。现在才知道呻吟是能在意识上降低痛苦的。
只要她肯松口,告诉荣泽宇她生病了,他一定会丢了魂似的飞奔过来,但是,一想到他生气的面孔,她绝不会开口,那副狰狞得出离的陌生的面孔只要一回想,就有一丝说不出的害怕或者更甚一点是恐惧。
荣泽宇不喜欢她跟任何男人说话,除了路岑一。
第一次见路岑一的时候,他就潇洒的告知自己性取向,让林慧觉得太好奇了,对同性相恋她没有任何歧视,只是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朋友,况且荣泽宇很愿意他们做朋友,放心程度甚至超过长得好看的女伴,对林慧长得好看的闺蜜,荣泽宇从来没有好嘴脸,他认为好看的女人天生的招蜂引蝶,会把他的林慧带坏了。
只要认识他们夫妻俩的,没有不羡慕林慧的,也不知林慧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嫁到荣泽宇这样的老公,有个超级富有的爹,自己是个医术精湛的心脏科大夫,最主要还是个宠妻奴。
结婚后,荣泽宇不许林慧去上班,要她专心在家调养好身体,为了不至于太无聊允许她在家写写东西投投专栏。
林慧因此反而成了一个小有名气的专栏作家,对于林慧的荣耀,荣泽宇从不感到骄傲,反而处处戒备。
对于荣泽宇的行为,林慧认为是他太爱自己,紧张过头了,平常也就将就将就他,尽量避免跟男性接触。
路岑一在荣泽宇的眼里不是男人,也不会招惹喜欢女人的男人,所以他一边嘲讽他变态,一边又怂恿林慧跟他做朋友。
跟路岑一认识后,林慧对同性恋才真正有了脱离网络和书籍的更深层的了解,其实他们跟自己没什么不同,他们跟普通人一样有情有义有爱有恨,除了喜欢的性别,他们跟世人一样无二。甚至路岑一更本真纯粹,而且他身上的艺术气息让盛世美颜的他多了一份俗世难遇的发自骨子的优雅,当然还有一种怎样都不会令人不喜的痞气。每次谈及他们的初次见面,路岑一都会笑林慧惊得不自觉的“o”型嘴。
林慧本来想咬咬牙坚决不吃止痛药,这些药没什么好的,但是不行,她已经痛到用她的文字都疲于表述的程度,已经不是一个地方让她喊痛,痛得心脏都要裂了,这种痛的程度超出了她的预想。她爬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像一头黑暗中的困兽无助地呜咽。
电话铃声在幽静的夜里特别有穿透力,在屋里狂走的林慧被吓了一跳。
“谁呀”林慧抓起电话也没看,无尽的疼痛已经让她出离的愤怒。
“幺宝贝,生日快乐。”
“啊,生日?”
“是呀,你看看时间,刚过十二点,我是不是第一个祝福你的人?”路岑一的在电话那头的得意可想而知。
痛得焦头烂额哪还记得生日。
林慧极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谢谢!”
“嗯嗯,不像你啊,这么冷淡吗?”
“今天有点累,刚睡呢。”
“好吧,明天开门不要吓到,哈哈哈......”
路岑一是个浪漫的人,常常会给平淡的日子制造一些小惊喜,不知他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这些都不是她现在可以顾及的,如果能让她不痛了就是天大的礼物。
她摸黑去客厅倒水吃药,她的意志完败给无尽的疼痛,只能靠止痛药来暂时脱离苦海了。
是自己的耳朵痛得出现了幻听吗?门口有窸窸窣窣轻微的脚步声。她屏息再听,确实有人在门口走来走去的声音。“忽”地一股热流直冲脑门,接着短暂性的空白。她杵在原地挪不动脚步。
慢慢适应了没有灯光的客厅光线,她死死的盯着门把手,一动不动。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早没有了声音,是自己多疑吓自己。路岑一不是说早晨开门有惊喜吗?莫不是半夜叫人送了什么惊奇礼物放门口了?
等了许久,林慧趴在猫眼向外看,外面漆黑,看不到任何动静。她折回房间,走了两步,不知是好奇还是不放心,她又回到门口,再次趴在猫眼往外瞧。
“咯噔”一声,廊门感应灯亮了,一个大大的脑袋挡在猫眼前,一双空洞的眼睛盯向林慧,林慧惊得心脏麻痹,失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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