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两指并拢,似无形钢刀将那蛇身劈开,血肉淋漓去掉内脏,具丢入火中,唯独留下蛇胆。
但见喉结微动,将那蛇胆生吞入腹,老者身形微颤,却闭目无语。
蛇肉去骨仍然穿了炙烤。
少年又是一阵干呕,此时群蛇乱舞想等着蛇退了再做打算。
是夜,少年闭目在床上磨到半夜时分。
摸索着走出门外,视线虽黑暗,却也能看得清路,细步慢行,怕脚步声吵醒老者。
那老者在门外那歪脖子树上横枝卧就,也真是睡得安稳。怕一翻身就得摔得个狗吃屎。
少年不暇多想,亦步亦趋的走出院外,穿入竹海,小步慢行的走了数十丈之后,才开始放腿快跑,耳边林风呼过,飕飕之声不绝入耳。
忽然一物坠落少年肩膀之上,少年信手一拨,直觉手指微凉,却略有刺痛。
却是一竹叶青咬了自己尾指,当下甩开,才发觉身后飕飕之声尽是蛇形,远处地面漆黑一片的条状,估计亦是青口蛇。
现下自己只余三尺之地,即会遭万蛇噬身之苦。不觉闭上双眼,静候死期,那嘶嘶作响的蛇信愈来愈近,仿佛就在耳边。
少年猛觉心中一滞,被人拽起,身若长出羽翼一般飞起,却是老者提着自己凌空飞起,像那如海老师一般飞于丛林之间。
须臾便将自己抛落在空地之中。
少年正想发问,便昏了过去,脸上汗水不止。
老者见云川如此,不知何故,见左手微青,急忙捞起来看。
两处蚊叮似的青色牙印,脸色丕变。以指尖为刃,划开尾指皮肉。顾不得许多,下口吮吸蛇毒。
数十口毒血吐出,那小儿手掌方才慢慢变红。
老者抽出布条包扎,又掏出一黑色药丸给他服下,方才停息。
都城深宫之内,那净白无须之人,领着那黝黑少年拾阶而上,左右卫士目不斜视,顶着寒风站立,却不曾动摇半分。
那人缓言道:“等会面见圣上,需按我说的做,不可无礼。”
黝黑少年略一颔首,并不作答。
进殿约五尺,便俯身跪倒,并不多言。
那人略微向前行,“陛下,将军小儿在此。”
那座上之人锦衣华服,冠冕精美至极,旁有一俊美少年,黑服暗金,鹰眼睥睨。
华服之人见爱将之子甚是健壮,心中甚喜:“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这少年颇有虎狼之势,他日必定是我朝栋梁。”
黝黑少年并不言语,那人也替他着急,心想跪谢不是才教过嘛。
那俊美少年见趴着的人与自己年龄相仿,沉默不语,踱步下来,不理会那司礼之人,径往那少年处,俯身扶起少年,两人差不多高。
见黑脸少年剑眉星目,脸廓方正,臂膀遒劲有力,见到自己却不惶恐,甚是有趣。
少年回身相揖,道:“父皇,此兄甚佳。他日吾若为龙云王,此人便是我的执金吾。”
华服之人见此二人颇有相投之意,小儿颇有雄心壮志,淡淡的说了句:“可。”
他拉着黝黑少年退出殿外,却是一人欢喜,一人无言。
司礼之人回禀道;“司空将军已启程远赴边关鏖战,其子留于宫中为质,陛下无忧矣。”
华服之人捻须微笑,并不言语。
“只是这小儿勇猛异常,冬日赤身练功,恐怕伤到皇子。”
华服之人大笑:“若说他能伤到皇儿,也正好挫挫他的锐气,平日里眼高于顶,看不到人外人,天外天。真龙之子连这般阻挠都过不去,凭什么剑指天下。”
华服之人脸色微变:“只是这龙云十六州已陷落大半,如今只余下四城,关内亦得早做打算。
明日,朕当率执金吾出城,犒赏军士,以备不时之需。”殿外冬寒陡峭按,却不知何时能见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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