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在林中奔跑,终于摆脱了那凶恶老者。
自己一路穿过竹海,奔跑着跑过树林阴翳,终于回到了自家小院旁边,却是一片死寂。
妇人从屋内出来,云川细眼瞧见阿娘出来,一路跑过去,若霞光劲射。
眼看着就要抱住阿娘的腿,阿娘却如云消雾散。
自己扑了个空,连那江边小院,树林喜鹊具都消散不见。
整个世界只留下自己在,世界一片漆黑。
眼前慢慢却变得光亮,发现自己依旧看着那熟悉无比的茅草屋顶,手上剧烈的疼痛感未曾断绝。
自己头晕目眩,不知道昏睡了多少日,眼前却是清晨。口中微咳一声,却是渴的无比。
那老者自屋外端来一碗清水,扶着自己喝了几口。
“小娃娃,此处现在你是出不去的,我也不会带你出去,留在此处我教你,等你学会像我一样飞了,自己出去就可以了。如海师傅叫你留在此处,你不会不听吧”
少年虽然气不过,却无可奈何,单拳砸落床铺,病手疼的直入心扉。痛喝出来,想到阿娘更觉悲怆。
却说那司空将军虽只领着一营人马,约五千人马,具是骑兵。
赶着军情紧急,小女处只拨了个什长护送慢行。
参将率两千人护送军器粮草,自己亲率三千劲骑突袭而行。
半月不到,急行千里,路上风闻十六州大多陷入敌手,只剩下龙、云、并三城尚未陷落。
这龙并二州拱卫云州,又近关内腹地,算得上城墙坚固、粮草充沛、兵员充足,勉力抗住这异族攻势,却也并不能坚持多久。
这云州牧亦是久戍守关外的老将,抱着必死的觉悟坚守不出,几千人竟然拖得数万大军不能直下云州城。
异族军队屡屡强攻不下,索性先攻其余两处,云州围而不攻,分兵先下龙并二州。
司空御趁着夜色苍茫,数千人突袭敌营,将那围城之人悉数剿灭,解了云州之围,撤入城内。
那老将见到司空时已是蓬头垢面,数日不曾饮食,将士亦是疲惫不堪。
这偌大的云州城只剩下一千兵员,伤者百余位。
司空御从军多年,尤怜此景,当下好生抚慰。
将所获军粮分与城中军士百姓,解了燃眉之急。
却听飞马来报龙并二州具失。
十万大军正成合围之势而来,这云州城俨然变成一座孤城。
这云州城虽然繁华富荣,城池坚固,却是平原之城,十万骑兵就是用尸体堆也能堆出一座山来,让铁骑踏平城池。
若弃城,三千人马就是孤军,光复十六州再无希冀。
从此铁骑直指南下,朝廷苟安尚且不能存。
自己这龙云都护也是名存实亡,当此进退维谷之际,将军不知如何是好。
司空御聚集百姓士卒,将余粮分作三日所食高声而言:“朝廷数万兵马三日便到。
吾身为前营,破灭围城,百姓士卒避战者自行离去,吾绝不阻拦。余者随吾等坚守,只需三日定破強虏。”
那三千劲卒随自己多年,岿然不动,口中直呼:“战,战,战!”
云州牧看到此景,亦然振臂高呼,把那城中百姓激的战意昂扬。
这都护似有神力,似透过这黑云压城的金光,照在每个人的心上,鼓舞心神,激动人心。
翌日,仍是一个寒风扑面的阴天,异族铁骑劲卒将这城围的水泄不通,每个方向具是数万人。
这摇摇欲坠的云州城,算上百姓也不过六千余人。
而这却只是第一天的一个清晨。
攻城的鼓声雷动,敌军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来,势必要将此城吞没。
将军的脸上不喜不悲,每个城门不过千余士兵,不知道能不能当的住着数万大军。
不只是以一当十,而是以一当二十,仍旧不足。
轻声唤过长史,“今日若是吾之死期,弟乃吾女之父。”
不复再言,看着铁骑突进。
长史默然不语,细髯微抚。
这一日是一个血战。
攻城云梯不知道毁坏了多少,亦挡不住不停的尸体垒堆,云梯被鲜血泡红。
云梯下面的尸体一片,更多的是被石头重物砸伤,被乱箭射伤的敌寇,痛苦的呻吟嚎叫,或被自己人踩踏,云梯砸落而死。
城中百姓将重物运抵上城,纷纷砸落,似乎都快把城内能用之物丢个干净,将所犯敌寇砸的手足断裂,脑浆崩出。
敌寇好不容易望着尸体堆积成山,即将马踏城上,却是火油浇下,火箭四射,大火把那死了的,活着的,受伤的,烧的滋滋作响,一股恶臭大火,就连城上的士卒也忍不住呕吐。
此法虽然能暂阻挡敌势,却也会将那城土烤的炙热无比,混着血油的的城土烧了也会让城墙受损,甚至垮落,无疑是饮鸩止渴。
这一日,直到傍晚,那天边残阳才出现,似乎是让这北地孤城有所暖意。
将军迎着残阳挑落最后一个攻城之人,手中长枪竟然滑落,红缨饱饱的吸满血水,掉落在一旁。
这就没有了吗,回首看见己方士卒早已疲惫不堪。
远处看那敌寇鸣金收兵,安营扎寨,怕是要长期耗下去,城下尸体早已经分不清一个人的首尾手足,一片尸山血海。
各队略计了下人数,四千士卒只余下九百余人,心中悲切不已。
若敌方彻夜攻城,自己怕是百死亦不能当。
报闻城东北角垮落,只是尸体垒堆,敌军尚未发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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