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时,依旧是夜,只不过这次没有那辆舒适到飞奔也不会太颠簸的马车,只是一张简简单单的木板床,铺了一层褥子,一个简简单单的蓝白色枕头,和一张陈旧的,甚至还有几个补丁的薄被。
上官逸反而安心了下来,这种情况,显然是安全了呀。不管是暂时安全,还是永久安全,至少能喘口气,整理一下现在的情况,再想想怎么走下去。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安排了,那就看看它想做什么妖咯。
上官逸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唔,现在的情况,精神尚可,身体情况好了一些,至少比那天好一些了,身体貌似只有七八岁的样子,身份嘛,镇国公府世子。至于处境,应该不是很好,也可以说是很差了吧,根据那两个梦来推测的话,父亲上官仁的死显然不是这么简单的战死沙场什么的,而是有人想让他死,所以爷爷上官明讳莫如深,满门的学生门客都被遣散,以前关系极好的门庭也不再有来往。不让上官逸出门,教养也只是敷衍的请了个国子监的老师草草了事,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把上官逸送出去避风头,即便如此也躲不过一死的情况。所以已经可以得出结论了吧,不管怎样都不能暴露身份,除非胜券在握,否则必死。当前位置不明,关键信息,应该就是那个双重梦境了,梦结束之后一般只能依稀记住一点东西,但是偏偏这个梦很清晰的保存下来了。
上官逸坐起来,摸了摸身上的东西,有一个精致的长命锁,百日的时候母亲让人专门打的,自是价值不菲。还有一块令牌,用官方字体刻了一个逸字,代表了他的世子身份,这两样可说是催命的东西了,绝对得藏起来。除此之外,连一块碎银子都没有,也是真实的不行啊。
上官逸摇摇头,意料之中,那就相当于是身无分文,寸步难行的情况,连救了自己的人的恩情恐怕都还不起了,即便可能人家也不在乎银子就是了。起身下床,看到桌上有一碗药和一张纸,药闻着无味,色泽也清澈泛黄,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熬出来的。拿起纸,突然庆幸上官逸之前是认真跟着国子监的老师学了的,虽然他不学的话,可能这场变故来的会晚一点。
纸上是一些潦草的字迹,和现代的字不太一样,内容如下:
醒了就喝药,喝完之后去屋子后面的小溪那里洗漱,衣服已经放在那里了,收拾妥当来树林下的棋盘处找我。
没有署名,也看不出什么来,应该是上官逸不认识或者不熟悉的,思索了一下,上官逸端起药碗,一口喝干净,出乎意料的并不苦,谈不上好喝,但是可以忍受。走出屋子,一轮明月高悬着,照亮了一点视野,屋前桃林,屋后小溪,这位前辈倒是个闲云野鹤,小日子过的可以。
上官逸去屋后的小溪洗了洗身子,也不知道睡觉的过程中出了多少汗,浑身粘腻的不行,虽说可以忍受但是现在没有必要,自是好好的清洗一下比较好。反正他都说让我收拾妥当再去找他,他不急,自己也没必要着急,好好洗一下吧。
溪水冰凉,可上官逸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良反应。洗了不知道多久,上官逸终于洗完穿好衣服,神清气爽,身体也仿佛又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样子。上官逸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自己说不定轻轻松松能跑个一千米,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神力的身体的基本素质?
摇摇头,上官逸撇去这些奇怪的想法,朝桃林下的棋盘走去,也该见见这位救命恩人了。
走近桃林,就看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坐在一边,用一只手支撑着,歪着头看着棋盘,桌上除了棋,还有一个酒葫芦,除此再无他物。
老头也不回头,直接说:“来了就坐吧,咱们聊聊。”
上官逸也不矫情,应了声就走过去坐在了对面,眼睛扫了一遍棋子布局,心中略有了一点谱,假如下棋的话,应该还有点和老头杀的你来我往的可能。
可惜,上官逸做好了准备,偏偏老头却不按常理出牌,问了一句:“你中了阎王帖,但是却没死,甚至还可能因祸得福,你自己可知道原因?”
上官逸沉思了一下,摇摇头:“前辈,我也不知道,阎王帖我知之甚少,只知道是九毒之一,中了阎王帖的人,没有能活过当日子时的。当时我只觉得自己浑身乏力,头疼欲裂,快要死过去了,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前辈知道原因的话,不知可否指点一二?”
老头神情不变,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种答案了,又或者说什么答案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他随口一问,其实并不关心。淡淡的说:“阎王帖只杀活人,也许子时以前你已经死了,所以阎王帖没有带走你的性命,反而用毒素改善了你的身体,这一点有利有弊,你且注意。”
上官逸微微凝眸,说道:“晚辈不懂前辈的意思,可否说的详细一点?”
老头还是那副无动于衷,漠不关心的样子,说:“那是你的事情,怎么做看你,我只提醒你,阎王帖下,从无活口,但是中了阎王帖活下来的人,不止你一个。既然活下来了,你可以是或不是以前的你,重新活过或者继续背负身上的责任。”顿了顿,继续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出现在那座破庙里的,但是我许诺过自己,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座破庙里,并且能引起我注意的人,我会传授他毕生所学,但是你不用拜师,以后见了人也别说我是你师傅,江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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