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章清亭离开了,不怕吵到她了,张发财等一大家这才捶胸大哭起来,“我的女儿呀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岳父……”李鸿想上前劝劝,却是自己也忍不住眼泪使劲在眼眶里直打转。
张小蝶方明珠等人更是哭得一塌糊涂,那此起彼伏的哭声交织在一起,刺激得赵成材的阳穴突突直跳,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
赵王氏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无名之火,突然吼了起来,“都别嚎了我媳妇没事,不过是受了点伤,这有大夫,很快就能治好了都不许哭”
她这一嗓,把众人都给镇了一下,赵成材本来纷纷乱乱的脑,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哑着嗓道,“都别哭了,赶紧回去救人吧”
是的,救人。这才是当前最要紧的事情。
大夫一个个的来了,又一个个的走了,药一副副的倒进药罐里,又一碗碗的端出来,给章清亭灌了下去。
赵成材始终衣不解带,寸步不离的守着妻,不知道累,也不知道饿。
赵王氏心疼儿,但是一个字也没有劝。只是在他累得受不了,倒在榻边睡着的时候,给他盖上被。在该吃饭的时候,就在儿手边的小几上,不时的放上些热腾腾的饭菜茶水,无声的支持着他。
不仅是她,其他的亲人们,也在无声的支持着。
赵玉兰连生意也不做了,每天从早到晚守在这里,给哥嫂做饭,哪怕喂给章清亭吃的粥十有**又要吐出来,她还是不厌其烦换着花样给她做。
张小蝶成日是马场婆家头跑,大姐的生意是一刻也不敢耽误的。
方明珠见张发财两口都腾不出手来,主动把喜妞和南瓜都带在了身边,让他们可以全心照顾章清亭。又把张金宝劝回了永和镇去,“你在这儿,也不过是打打杂,倒是好生把那边的生意盯着,反能让大姐能多安些心。”
赵玉莲和贺玉堂四处寻医问药,只要听说哪儿有一线希望,一定千方计弄了来。
京城里已经托阎大人,利用官道递了消息到乔仲达那儿去了,详细叙述了章清亭的病情。当然,与此同时递上去的,还有赵成材的一份折,求陛下亲览的一份沉甸甸的折。
十几天后,乔仲达利用飞鸽传书,带来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他请了医院的御医,还有黄大夫共同参详,拟定一份救治方案。
经过几天的尝试,在正月就快过完的时候,确实看到了一定的成效。章清亭吃东西不再呕吐了,可还是一点要清醒的迹象都没有。仿佛陷入了一场无休无止的好梦,沉睡不起。
京城里寄来的诊断书,赵成材已经反复摩挲得都起了毛边了,该做的他已经全部照做了,包括在章清亭耳边说话,甚至狠心把喜妞弄哭,抱过来给她听,用母女连心来刺激她。
每当这时,章清亭是会出现反应,眉头会皱紧,那一脸的焦急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可就是醒不过来。急得赵成材有时都想扒开她的眼皮看一看,到底是什么粘住了她的心。
现在,到底还有什么能做的呢?
赵王氏今儿过来,瞧见媳妇仍是毫无起色,未免又是一场叹息。她这些时,也憔悴多了,小儿大媳妇之间两头跑,哪边都操着心,头发都不知白了多少根。
赵成栋那边情况逐步稳定,就全甩给了杨小桃,反而是这边,来得更勤些。本想让柳芳搭把手的,只不知为何,赵成栋虽对杨小桃也有些意见,但在杨小桃诚心跟他忏悔之后,面上还能过得过,只是对这柳芳异常反感,每回一见她,就跟仇人似的,只是说不出来,吓得柳芳仍是躲回地窖里。
可赵王氏此来却不是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她有件大事要跟赵成材商量,“成材,你别怪娘提个不中用的建议。咱们要不办场喜事,给媳妇冲一冲可好?”
赵成材听得一愣,喜事?
赵王氏就知道他肯定给忙糊涂了,“咱们不早就说好了么?等春暖花开的时候,要接媳妇进门的。从前定的日就是二月初六这一天,新房那些全都准备好了,咱们要不也别改了,就在这日,给你们把亲事办了可好?兴许媳妇这因为冲了喜,一下就好了呢?”
她说得又哭了起来,“纵是不好,这也是咱们家命里该招的事情,她还是咱们家的媳妇,总不得让她老是这么没名没份的,你说呢?”
赵成材心中一怔,听出来母亲的言外之意了。若是章清亭真有个长两短,毕竟还算不得自己正经妻,死后连在赵家一个牌位也没有。
这一刻,赵成材真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明明是欢天喜地的要准备婚礼,却不料竟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过他欠了娘一个婚礼,他是应该还她的。
“行,娘,就照原定的这么办吧别怕花钱,办得风光些,把全镇的父老乡亲们都请来,咱们既然要冲,就一定得喜气洋洋”
赵王氏落着泪,用力的点头。这一回,她就是倾其所有,也要让媳妇风光一次
喜帖,如雪片一般发了出来。
扎兰堡的父老乡亲们在拿到手里的同时,心头也多了一份沉甸甸的感觉。冲喜,虽然仍旧是沾了个喜字,却因为多了前面那个冲字,生出无限的悲凉之意。
淳朴的乡亲们,已经自发的有许多人来探望过了,尽管并不能看到病人,尽管手头拮据的他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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