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风见爱子受制,心想这方青鸾脚下只须略一加力,儿子便会给他踩得呕血身亡,眼前情势利于速战,只有先将儿子救脱险境才是道理,当下将那灵犀指使得虎虎生风,着着进迫。
忽听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元气宗灵犀指讲究气象森严,雍容肃穆,于威猛之中不脱王者风度。似你这般死缠烂打,变成丐帮的没袋弟子了,还成甚么灵犀指?嘿嘿,嘿嘿,这不是给宗门丢人么?”
陆长风听得说话的正是大对头陆伯铭,他这番话原本不错,但爱子有难,关心则乱,哪里还有闲暇来顾及甚么气象、甚么风度?
灵犀指出手越来越重,这一来,变成狠辣有余,沉稳不足,倏然间一指点出,给方青鸾就势一移一带,嗤的一声响,点中了南方煞神的肩窝。
南方煞神哇哇怪叫,骂道:“你奶……”呛啷一声,金蛟剪落地,前身一半砸在他脚骨之上。
他又痛又怒,便欲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他是师父的老子,我若骂他,不免乱了辈份,此人可杀不可骂,日后若有机缘,我悄悄将他脑袋瓜子剪去便是……”
便在此时,方青鸾乘着陆长风误伤对手、心神微分之际,左手中指直进,快如闪电般点中了陆长风胸口的中庭穴。
这中庭穴在膻中穴之下一寸六分。膻中穴乃人身气海,百息之所会,最当冲要,一着敌指,立时气息闭塞。方青鸾知道对方了得,百忙中但求一指着体,已无法顾及非点中膻中穴不可,但饶是如此,陆长风已感胸口一阵剧痛,内息难行。
韩凝儿见师兄出指中敌,拍手喝采:“师兄,好一招‘夜叉探海’!”本来要点中对方膻中气海,才算是“夜叉探海”,但她对意中人自不免要宽打几分,他这一指虽差了一寸六分,却也马马虎虎的称之为“夜叉探海”了。
方青鸾知道这一指并未点中对方要害,立即补上一招,右掌推出,直击陆长风胸口。陆长风一口气还没换过,无力抵抗,给方青鸾一掌猛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爱子心切,不肯退开,急忙运气,方青鸾第二招又已拍出。
陆迁身处方青鸾足底,突见父亲口中鲜血直喷,方青鸾第二掌又将击出,心下大急,右手食指向他急指,叫道:“你敢打我爹爹?”情急之下,内力自然而然从食指中涌出,正是“流光诀”中“无影剑意”的一招,嗤的一声响,方青鸾一只衣袖已被无形剑切下,跟着剑气与方青鸾的掌力一撞。方青鸾只感手臂一阵酸麻,大吃一惊,急忙向后跃开。
陆迁身得自由,一骨碌翻身站起,左手小指点出,一招“无影剑”又向他刺去。方青鸾忙展开左袖迎敌,嗤嗤两剑,左手袖子又已被剑气切去。
邓百川叫道:“公子小心,这是无形剑气,用兵刃罢?”拔剑出鞘,倒转剑柄,向方青鸾掷去。
陆迁听得韩凝儿在方青鸾打倒自己父亲之时大声喝采,心中气苦,内力源源涌出,一时少商、商阳、中冲、关冲、少冲、少泽六脉剑法纵横飞舞,使来得心应手,有如神助。
方青鸾接过邓百川掷来的长剑,精神一振,使出青衫居的家传剑法,招招连绵不绝,犹似行云流水一般,瞬息之间,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武林人士向来只闻青衫居武功渊博,各家各派的功夫无所不知,殊不料剑法精妙如斯。
但方青鸾每一招不论如何凌厉狠辣,总是递不到陆迁身周一丈之内。只见陆迁双手点点截戳,便逼得方青鸾纵高伏低,东闪西避。突然间拍的一声响,方青鸾手中长剑为陆迁的无形剑气所断,化为寸许的二三十截,飞上半空,斜阳映照,闪出点点白光。
方青鸾猛吃一惊,却不慌乱,左掌急挥,将二三十截断剑化作暗器,以满天花雨手法向陆迁激射过来。
陆迁大叫:“啊哟!”手足无措,慌作一团,急忙伏地。数十枚断剑都从他头顶飞过,高手比武,竟出到形如“狗吃屎”的丢脸招数,实在难看已极。方青鸾长剑虽被截断,但败中求胜,潇洒自如,反较陆迁光彩得多。
天纵良叫道:“公子,接刀!”将手中单刀掷了过去。
方青鸾接刀在手,见陆迁已爬起身来,笑道:“陆兄这招‘恶狗吃屎’,想必也是家传的绝技吧?”
陆迁一呆,道:“不是!”右手小指一挥,一招“无影剑”刺了过去。
方青鸾舞刀抵御,但见他忽使“五虎断门刀”,忽使“八卦刀法”,不数招又使“六合刀”,顷刻之间,连使八九路刀法,每一路都能深中窍要,得其精义,旁观的使刀名家尽皆叹服。
可是他刀法虽精,始终无法欺近陆迁身旁。陆迁一招“无影剑”从左侧绕了过来,方青鸾举刀一挡,当的一声,一柄利刃又被震断。
公冶乾手一抬,两根判官笔向方青鸾飞去。方青鸾抛下断刀,接过判官笔来,一出手,招招点穴招数,笔尖上嗤嗤有声,隐隐然也有一股内力发出。
陆迁百余招拆将下来,畏惧之心渐去,记起曾在卧龙寺无我大师所传的内功心法,将那无影剑意使得渐渐的圆转融通。
忽听得笑忘春说道:“三弟,你这无影剑意尚未纯熟,六种剑法齐使,转换之时中间留有空隙,对方便能乘机趋避。你不妨只使一种剑法试试。”
陆迁道:“是,多谢大哥指点!”侧眼一看,只见笑忘春负手旁站,意态闲逸,孙知义却躺在地下,双足断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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