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懂了云中老爹的旨意般,那两柄刀剑均匀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摇曳烛光下的屋内在此时映照着格外的明亮,四周的空气逐渐下降到冰点,屋内透着阵阵寒意,云中老爹平静的眼眸中里闪过一道尘封已久的复杂之意。
微叹了一下气息,挥起残破褶皱的衣袖,随着云中老爹的神色逐渐涣散下去,恢复以往纹满布憨厚的脸庞时,那散发着光芒的两柄刀剑便一同暗淡了下去。随后放进了眼前的锦盒中,从破旧的锦盒中拿起一纸信笺。
信笺被云中老爹拿起,走到秦长街身边将手中的信笺给了秦长街后,目光放在身后的破旧锦盒里,说道:“这是空山在几日前来我这,吩咐我交付给长街你这孩子的,还有那些碎银和这些地契。”
接过云中老爹递过来的书信,杨念慈走上前瞧了上去,宛陵纸上只有勿再回江城五个字。秦长街和杨念慈皆是蹙起眉头,可当充满疑惑的目光欲要问身前的云中老爹时,却是见到云中老爹走到破旧的锦盒前,用几尺黑布将锦盒中的碎银和地契包裹了起来。
“苏糖,去下五碗面过来。”云中老爹坐在长桌边上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侧着身子跟身后的苏糖说道。
苏糖听到自己老爹低沉的声音后,急忙地提起步子走进了隔壁窄而小的偏庭,虽然是几步就到的位置,可是有了一堵厚厚的墙在眼前,时不时探出他那小脑袋露出好奇的目光盯着云中老爹的长桌上。
平时在江城吆喝糖葫芦时,只看见过一枚枚的铜钱,但从未见过长桌上一大把银光闪闪的碎银,心里想着那一大把碎银如果握在手里,可能就如同眼前手里拿着宽大粗扁的苗条丝滑般,不过对他来说就是一种奢侈的触摸。
腾起的白雾中,苏糖竖起冻得通红的耳朵,就好似偷偷地跑进了江城听书园子(地摊说书的地方)里,思量很久花上一枚铜板子,宛若在自己瘦弱的身子上狠心割下一块肉般,听着说书的老古董讲着那些尤其兴趣而不知道江城以外的故事桥段。
不过听书园子里坐在高座上的老古董总是说着一半便不再说下去,开始讲起别的故事来,若想在听下去当做血肉的一枚铜板子。这般吊胃口的把戏总是常有,可又拿说书的老古董没有任何的办法。
要听上好的自然是要去南城大院子里去听,光是进去的价格就要他卖上两三天的糖葫芦,至于身上吝啬的人只好舍好求次蹲在青石街巷子听这些耍着滑头说书的老古董。
而苏糖的老爹比那些青石街上耍着滑头讲话本子的老古董见识多了去,但是总是在喝了些江城廉价的桃花酒,粗糙的脸颊上浮现一抹通红的绯红后,和杨陵少爷他们才会讲一些老古董话本子上以外的人和事。
“等苏糖将面煮好后,吃上些在这充满寒意的空气中会暖和一些。”云中老爹轻声说道。
说完之后,屋内便陷入一片安静之下。
屋外的凄惨的哭泣声又再次响起...
云中老爹瞳孔中泛着似若夜里流淌下来的月光,朝着大门久久的盯着。身前的长桌上摆着一只瓷碗,碗中的酒即将越过碗口,而是静静地放在桌上却从未动过一口。他先是握着手里的酒壶呡上一小口,随后灌入了一大口。
廉价的桃花酒虽然不比那些所谓高贵的酒,但同样是绵柔入口辛辣爽口。对于吃酒的人,只要是一口酒便已甚好,何必在乎于酒的贵贱,如果这般恐怕是扫了吃酒最初的乐趣。
云中老爹大口酒香入喉,便就浮现深深的绯红爬上枝头般,嘴角微微一抿,目光如炬望着大门,从他的目光中透露出来的光芒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般。
随着时间的流逝,屋内烛火下的灯油已经见底,开始微弱起来。窗外此时的天际,已能见得清四周的视线,铁盆里的炭火愈发着旺盛,可能是小苏糖不断添加木炭的原因,炭火上器皿里的水沸腾起来,可当看见那一扇纸糊的窗户上,像是浸了血,显出淡淡的红色。
听着热水翻腾咕噜的声音起,瘦弱黝黑的小苏糖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走到秦长街面前,杨念慈抿起嘴角伸出小手接过小苏糖通红的小手手中的面,细心下将手中的一碗面里的青葱夹到另一只碗里。
秦长街望着被杨念慈将碗中的青葱放在她的碗中后,端起眼前漂浮在汤汁里的面。自从在车上醒来后受着冷风的煎熬折回到江城,满身的疲惫下着实有些饥饿,可见云中老爹总是只言片语撇过他心中欲要想问的言语,端起手里的面又放了下去。
就在秦长街将拿在手中的碗放下时,屋外一阵有着频率起伏的敲门声响起,拿起手中的佩剑,转过身子紧皱着眉头朝着冷风呼啸处望去,骤然一股劲风从他的发梢上掠过,架在门上的巨大木栓竟在他的眼前浮在空中。
随后身后的木门敞开,一阵寒冷的风扑向屋内,铁盆中的炭火瞬间溅起星星点点的火星子
随风四窜,敛成若拳头般泛着幽蓝色大小的火焰,卷来一片片呈现蓝色的桃花花瓣飘落屋内各处。
朦胧光芒下的视线,见到熟悉的脸庞步履蹒跚走了进来,悬在空中的木栓便落在门栓上。秦长街看着逐渐清晰的身影朝着屋内而来,猛然放下手中紧紧握着的佩剑站起身子。消瘦的脸庞下陡然间变成了灰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眼中淡蓝色的衣衫早已被殷红的血染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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