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陵三四月,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不知是惹了天怨才会降下,自江城创城以来最为寒冷的雪夜,满城的桃花被压断了树枝,满身银装裹裹见不到往年的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残雪滑落在青石板上遮盖了昨夜的脚印,下一趟的脚印再次等待。
就在残雪滑落时,苏糖家的大门砰咚一声被重重地踹开,屋外袭来一阵风雪飘落在众人眼前。
苏云中抬头望了一眼飘落在碗里的雪,然后望向眼前被猛然踹开的大门。
屋外处,从朦胧的光线中走来几名身影,全身是金属打造的沉重甲胄,踏在青石板上微微颤动,耳边回荡着金属之间似如沉闷般的雷鸣声。
随后有几名披着灰色衣袍带着帽子的修行者低头走进屋内,摸着几步距离的长桌边上坐了下去,鼓动的衣袍下,有着一双宛若尖锐敏捷似的鹰眼,只见鼻尖嗅了一下,嘴角边赫然浮现一抹诡异地笑容。
片刻后,有一名体态臃肿,眉间上两横浓眉的人伸出粗鲁的双手,扶了一下头上的头盔,然后拍在身前的长桌上,发出沉闷的声音,说道:“店家,给我的兄弟几个来几碗面。”
殊不知剧烈地震动,头上刚刚扶正的头盔在此时又歪了下去,将眼前的视线完全遮挡住,陷入了一片黑暗。
随即!
砰的一声!
骤然放下屡屡让他焦躁的头盔,瞳孔下充斥些怒意的血丝,仰起下颚,提起右手放在脖间时,一片泛着红点的斑纹暴露在空气中,仔细望去,在那红斑下有着一道深深地血印。
血印上的皮肤敷了一层淡绿色的药粉,寒风吹过,一阵清爽的凉气从皮肤下溢出。可是这一抹清凉有些短暂,皮肤里的血肉逐渐开始瘙痒起来。
右手上的指甲不断地在脖子上来回挠抓,渐渐浮现极为细小的血线,并未给他带来一时的快感,却是愈发的瘙痒难耐。
“陆领侍,这药如大人所说,凉意只是一时的,瘙痒的痛苦是一直的,若要恢复如初模样,只能忍受这犹如千万只蚂蚁在领侍皮肤上爬般的痛苦,若再这如大人这般抓下去,恐怕会溃烂留下伤疤。”体态臃肿的领侍身后突然探出头来,挤眉谄笑地小声告诫道。
“放你爷孙的狗屁!若不是你们这群废物,老子会如此这般难受!”体态臃肿的领侍握紧双拳,可瞬间又卸了气般在自己脖子瘙痒处疯狂的抓挠着,脑海浮现昨夜如四脚朝天般的旋龟,生生难受几个时辰,心中的火气不免又升起一丝。
“一座即将成为我们的江城,就这么屁大一点的地方,连个人都抓不回来,不知到底是你们废青还是你们生下来就是废青…唉…涂个药都这么笨拙,看来是平时待你们太过放纵。”体态臃肿的领侍冷笑一声,目光射出一道锐利的寒芒撇了一眼,透着一股别有深意的言语讥讽说道。
目光所瞥之处,便是身边长桌上几人衣着灰色衣袍的修行者。
体态臃肿的领侍到是将这几日郁闷之气归咎到爽一时口快,眼前的衣着道袍的修行者,从与他们在战场厮杀的修武者合作在一起,心中本就早已满是怨愤,瞧上去一袭仙邈飘飘模样,背地里却是行着鬼魅之术。
不大的茶间却坐满了身影,紧靠着身着甲胄人的长桌,双手搁在双膝上的衣袍修行者,摘下披在青丝上宽大的衣袍帽子,目光似静柔流淌的水如丝如缕,端起长桌上缭绕热气的茶盏呡上一口茶水道。
“到不至于领侍口中所讲废青这么不堪,废物倒是差不多,如果即将成为狗主人的狗,见狗的同类被狗吠,岂不是狗咬狗乱成一团糟。”
见云中将热茶端上后便回到柜台长桌边上又串起了糖葫芦,而视体态臃肿的领侍却不动于衷,顿时一股恼怒从瞳孔中迸发而出,怒叱道:“老儿,你倒是先给他们上了茶,可我的面呢!当做是没有钱付给你麽!”
“本小茶店只卖茶,只要付茶钱便可,至于你若自然想给,自然是接受,要的面自然是没有。”道。
一身甲胄的人顿时见苏云中如此敷衍,一夜未睡的疲惫顿时狰狞起来,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多一具刀下的尸体,刀鞘里摩擦声音慢慢被这些人拉起,皆是皱起眉头望着依然平静摆动着手中糖葫芦的苏云中。
“官爷,消消气,我们只是卖茶水的贱地儿,不做别的生意的。”
此时,在后厢房安顿秦长街几人后,云中娘腰肢如柳枝般飘逸急忙地走了过来,嗔视身后苏云中一眼,嘴角扬起美丽的弧度,溢着媚意荡漾,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举手间白腻乍现,纤细的双手端着茶壶眼前身穿甲胄的众人添上茶水。
体态臃肿者脸庞上的戾气见从屏风处走来一女子淡淡消去了些,倏然双眼浮现一丝猥琐的光芒,游离在眼前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身姿。挑起浓密的眉头,寻遍多年的春风花月夜中,才知眼前女子的风尘花香最为让人流连忘返。
迷离间正准备伸出手时抓住弥漫鼻尖香味的小手时,忽然目光中出现一串冰糖葫芦,冷淡的表情站在他的身前,用低沉不悦的声音说道:“这里是喝茶的地儿,这些糖葫芦可暂时填饱肚子。”
......
若说昨夜的女子是妖媚惑人,此刻的女人确是风情万种。相同气质不同的气息,只不过是女女子被岁月流淌过后变成了女人,更加地让人欲要交融在天地间。
眼看着几个时辰便让他走上狗屎的道路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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