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丝笑意,迎着阳光,清丽得有些刺目,她笑的那么坦然,明明是在解释自己到底是不是刺客,可她的笑容一点阴影都没有,反倒显得周围的人内心藏着许多说不出来的、不敢拿到阳光底下一一说明的想法。
北清朴心里清楚了。
“还有,就算整个大都的人都想要刺杀我,他们也不会蠢到找一个你这样连剪刀都不会磨锋利点的糊涂鬼来刺杀我。”北清朴轻飘飘地说,然后很是满意地看着大智那略微有点得意的脸色一下子变成懊恼郁闷,气恼地瞪着自己。
“咳咳咳......”一阵仿佛快要断气的咳嗽声传来,北清朴脸色不变,目光投视过去,缓声道:“丁管家回来了。”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但是身子却显得很是孱弱,整个人瘦高瘦高,并不宽大的长衫在他身上如鬼衣空荡荡地飘着,他的目光也幽如鬼魅,看得人心底一股凉气升起。
那男子看了眼坐倒在地上的大智,然后弯身向北清朴行了个礼。
北清朴微微颔首示意,然后对丁管家开口:“你把她的手接回去吧。”
大智刚反应过来北清朴是说自己,就听得“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复位的声音响起。
尖利的鬼嚎瞬间响彻王府。
深夜,北清朴看着垂手立在身侧的丁管家,深深叹了口气:“算了,不要找了,我这腿是没救的。”
丁管家却并不出声应承。
北清朴知道丁管家只有在这件事上不会放弃,而他也管不了。
“王爷,今天那个小丫头……”
“她没有坏心。”
“还是小心为妙......王爷若执意要留下外人,可否让下属试探训练一番?”
北清朴知道这是丁管家根深蒂固的习惯,只要不是经他亲手安排的人,他就总是不放心。
“不必了,她吃不了那苦。”北清朴想起那丫头因为手折了就痛得涕泗横流的样子,可以想见,落到丁管家手上她得有多惨。
屏退丁管家后,北清朴喊来小六儿,一番收拾后便躺下休息了,但脑海里,却总是一幕幕放映着白天的事情,尤其是那张娇俏可爱的小脸。
府里真是太无聊了,一个小丫头都显得好玩,北清朴嘴角浅笑。
白天的事,没人告诉秦妈,秦妈就很是迷惑地看着大智打了石膏的右手,问这是咋了。
大智不想告诉秦妈自己干了啥事,就含糊着说自己不小心摔着了。
能把手摔折了也真是挺会摔的,秦妈嘀嘀咕咕了半天,替大智打了热水,亲手给她擦了脸。
小姑娘白嫩嫩的小脸经热水润湿,显得愈发水灵可爱,秦妈看着心里煞是疼爱,她不禁恍惚想到,若是自己当年在小姐亡故后没有选择继续伺候小王爷,也许也已经在大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也会有一个孩子了吧……
手打上石膏,用布条绑好,挂上脖颈,悬在胸前,大智开始了养伤的日子。
秦妈那儿她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她每天就有更多的时间在府里转悠,成了府里最闲的人。
大智还是跑小六儿那儿跑得最勤,小六儿看着大智还是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自然也就不好怀疑她对小王爷心存不轨,但他还是很好奇,那天中午,大智为什么会拿一把剪刀跑到小王爷身边呢?
怎么想都想不通啊。
但大智就是不解释自己那天到底是干什么去的,丁管家本来是不会放过这样的疑点的,但小王爷示意他不要追查,丁管家也只好放弃了。
手修养好后,大智还是对石猴那句“手废了”心存余悸,可以想见,那天要是他下手狠一点,自己这手说不定真就废了诶!她从此看见石猴眼神就带着一点怨愤和恐惧。
来府里好几个月了,大智还是没有办法靠近小王爷,而且她感觉自从出了上次那件事后,那个叫丁管家的对自己监视的挺紧,他只要看见自己,那鬼魅一般的目光就总要黏着自己看个仔细,好像她是个潜在恐怖分子似的。
同时,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那天是阴天。
大智正要找小六儿玩,她跑了几个地方都没看见小六儿,想着小六儿可能是带小王爷回去了,就跑到了“陶然居”。
小六儿看着天上快要下雨的样子,便收拾好了东西,然后恭敬地请示:“小爷,咱们回去吧?”
平时他们都是等到日落时分才回去的,今天小六儿忘了告诉大智他和小爷要提前回去。
所以大智按例跑到花园没有看见守着小爷晒太阳的小六儿,就一溜小跑去了“陶然居”。
于是她就看见了那一幕。
北清朴被小六儿抱着,小六儿正稳步迈上台阶,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大智。
可是北清朴看见了。
他就那么安静地对上了大智的眼睛,大智不知道他眼里到底是什么情绪,好像什么情绪都没有,没有屈辱,没有生气,也没有悲伤,那是一双失去了所有希望的眼睛。
可是大智觉得,她能感觉到北清朴心里的感受,那不是能用情绪表达出来的东西,她只是右手废了几天,就整天和秦妈抱怨诉苦、给石猴坏脸色,可他呢,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一辈子都离不了小六儿伺候。
小六儿把王爷放在榻上后,出来把轮椅收好,忽然他看见了怔怔立在小道尽头处的大智。
小六儿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你,你怎么来了?!”小六儿的语气又急又崩溃。
大智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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