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天字号雅间,正中间一张精致的檀木几,两旁是宽敞舒适的软榻,靠着窗,香炉里燃着名贵的安神香。
石夫人大刺刺的坐了,没一会儿,张三斤端着茶点和香茗进来,轻轻放在檀木几上,垂着手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站了,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石夫人吩咐。
喝了口茶,又吃了颗果子,石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三斤是吧?门口儿的那是你爹?你说你们爷俩瞧着也不像啊,你爹生的五大三粗,你倒是眉清目秀,看着就招人儿疼。”
张三斤站在那,全没想到女人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愣了愣,谄笑着凑近了一些,给女人的杯子里添了茶,说出来的话轻声细语,“爹爹终日在肉铺里杀猪切肉,难免粗鄙了些,但是对三斤极好。这些年若是没有爹爹辛苦,三斤哪里会有今天?夫人若是觉得这里的茶好,三斤倒盼着夫人常来。”
“呦—,还挺会说话儿”石夫人笑魇如花,伸出手在张三斤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瞧着你这样可人儿,夫人我自然要常来。”
李青瞧着石夫人自打进来,正事儿不提,只是与眼前的少年打情骂俏,心里面一阵烦恶,忍不住咳了一声。
石夫人身子抖了一下,“三斤啊,夫人我今天来是有些事要你帮忙,不知道三斤你肯不肯呢?”
石夫人说的娇媚,张三斤的骨头已经酥了,没命的点头。
“好,”石夫人像是松了口气,“夫人我那里缺几位人药,听说你这里有些不错的货色,怎么样,这就带夫人我瞧瞧吧。”
说着话,石夫人已经站起了身子。
张三斤有些犹豫,他知道石夫人口中的人药指的是什么,这段时间瞧着一个个往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兄弟,活生生被带进了那座院子,便再也没见出来,张三斤隐约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茶楼二楼关着什么人,张三斤自然清楚,虽然为了活命,当然也为了钱,张三斤接了这茶楼的差事,但是现在石夫人要打这些叔叔伯伯的主意,张三斤还是犹豫了。
“怎么?有什么难处?”石夫人是什么人,这些年带着三公子在玉府一路走到今天,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是一打眼就知道张三斤在想些什么,从怀里摸出块金子往茶几上一丢,“三斤啊,你可要想好了,今天帮了夫人我这个忙,这块金子就是你的,要是不帮,夫人我大不了一个个房间去找好了,但是这差事吗…”
张三斤是个现实的人,他知道石夫人说的是实话,这里现在是人家的地界儿,能找自己帮忙,那是瞧得起自己,没有自己帮忙,那样隐蔽的地方虽不好找,多花些时间,自然还是能够找到,自己已经为他们做了这么多,就算少做这一件,也还是落得个人人唾弃的下场,平白损失了金子,又是何必。
“夫人,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想着那些倔老头有些不识抬举,担心您见到了,再给您气个好歹,这才有些犹豫。”小心的挨到茶几前,一把将金子揣进了怀里,一面陪着笑脸解释。
“算你识相,”石夫人又笑了,胸前的衣襟敞开了些,张三斤吞了口口水,忙不迭的在前面引路。
站在茶水间的墙壁前,李青还真有些惊讶,李大本事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在这里弄个密室出来?
这样的一间茶楼,李大本事又是个名人,每天来来往往有多少人?又需要多少茶叶、点心?沿着墙一排,少说也有十七八个茶罐,谁能想到其中一个竟然是开启密室的机关?
张三斤转了一下茶罐,墙壁向着两侧滑开一道缝隙。
“兔崽子,你还敢来?”
“张德发,我问候你十八辈祖宗。”
还没见到人,骂声已经传了出来。李青心里一热,还好,张德发只有一个,这些汉子的血仍旧是热的。
张三斤的脚步顿了一下,硬着头皮下了台阶。
这里的布置十分简单,只有一张茶几,一张桌案,几把木椅。三个中年男子各自瘫软在木椅上,身上还绑着绳索,瞧着模样,也是被人下了药,虽然一个个没了力气,嘴上却是不饶。
“叔—”,张三斤才叫了声叔,声音中竟然带了丝哽咽,停了一会儿,硬了硬心肠,“夫人,人都在这了,您看看,要是满意,我这就让人给您送过去。”
“哈哈哈,老妖婆,有胆子就将你徐爷爷放开,咱们一对一的放对,就算死了,你徐爷爷也绝没二话,别尽干些背后捅刀的龌蹉勾当,平白让人瞧不起。”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圆睁着双目,大声叫骂。
“小兔崽子,叫张德发来,俺储力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相信你们这对狼心狗肺的畜牲,别叫俺储力出去,不然一定活剐了你们。”说话的是一个黑脸汉子,穿了一身短褂,两只臂膀粗壮的像条牛,虽然不能动,气势却盛,好像真的要立时起身动手一样。
靠里面一张椅子上坐了个身穿长衫的男子,和储力,徐长山不同,从始至终没有言语一声,只是平静的望着房间里的众人,似乎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与他全然没有什么关系。
“呦—,年岁不小了,火气还这般大,不要急,待会儿夫人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们消消火。”石夫人笑得一如既往的娇媚,斜着勾了一眼张三斤,“三斤啊,夫人我想单独给这几位爷消消火,你到外面帮夫人我瞧着一点,别让人打扰了夫人的雅兴。”说着话,石夫人笑了起来,阴森森的,让人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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