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斤低着头,不敢瞧三人一眼,这会儿听到石夫人说话,如蒙大赦一般,忙不迭的点头,一溜烟儿的退了出去。
“老妖婆,你想干嘛?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看你徐爷爷会不会皱一下眉头。”满脸横肉的汉子瞧见石夫人拿了个小瓶向自己走了过来,心里想着一定又是什么害人的玩意,他平素里最重义气,明知危险,仍旧叫骂着,想要激石夫人先对自己下手。
“喂,姓徐的,就显着你是好汉?俺储力也不是个没种的,老妖婆,有什么手段冲你储爷爷使,看看你储爷爷会不会哼上一声。”黑脸汉子也跟着叫骂,好像在争什么珍贵的物件。
“呦—,还挺义气,别急嘛,一个一个来,夫人我一定雨露均沾,谁都不会让你们吃亏。”石夫人笑得更媚。
李青在一旁瞧得火起,救人便救人,哪有这许多废话?坐着的都是些义气好汉,他石夫人算个什么东西?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感到身后的气息冷了下来,石夫人一个激灵,不敢再多话,上前一个个掰开了嘴,将瓷瓶里的药丸喂了进去。
时间不大,咯嘣蹦,绑着几个人的绳索纷纷断裂。
黑脸汉子第一个跳了起来,三步两步奔着石夫人冲来,挥起拳头便打,不曾想被石夫人身后的少年一把握住,挣扎了几下,竟然没能挣脱。
旁边徐长山刚刚站起身,瞧见储力受制,大吼一声,也冲了上来。
“大力、大山,”长衫男子第一次开了口,“你们俩就是火药桶的脾气,先别忙着动手,看看你们面前站着的到底是谁。”
“李青兄弟?你怎么在这?”两个汉子听到李青的声音,都愣住了,认真的瞧了半晌,这才认了出来。
“三位叔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们离开,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再仔细商量。”李青知道自己虽然有石夫人帮忙,但仍旧不能留得太久,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楚邑到底发生什么,才好想法子应对。
离开鹿角亭十分顺利,张三斤也不敢问几个人要去哪里,只是殷勤的去徐长山的铺子里套了辆马车,一路将几个人送了出去。
回了曾老夫子的宅子,李青的心里才放松了些许,简晓欣和叶子也服了解药,大家伙儿围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半天,李青终于将事情理出来个大概。
昨天李青走后,赖影竹并没有闲着。毕竟没人知道慈孝庵那里的敌情如何,万一是敌人设下的埋伏,不但高大林回不来,连李青三人都有可能陷进去。为了以策万全,赖影竹还是准备攻打县衙,就算不能将呼延武怎样,如果能抓了他儿子回来也是好的,万一情况有变,好歹能保住高大林和李青几人的性命。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呼延武死了,他儿子呼延旺也被抓了回来,县衙重回到洪大人的手中,臧捕头他们也都被请了回去。
事情进展到这里原本十分圆满,就等着李青他们的消息就好。
到了晚上,听到消息,不但李青和高大林安然无恙,更是将曾老夫子和几十个县学的儒生一起救了回来。
这下大家伙儿彻底放松了,那天晚上张德发几乎搬空了整座铺子,足足上千斤的肉全都拿了出来,让大家伙儿吃个尽兴。
许多人都喝醉了,包括影竹姑娘,结果一觉醒来,一切全都变了,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伙儿人,为首的是个老者,那些城卫军的兄弟在老者面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一个个擒了,所有的人都被关进了茶楼,唯独不见张德发父子和影竹姑娘。
李青的心里有很多疑问,既然已经将县衙拿了下来,呼延武父子也杀的杀,抓的抓,别人不知道,洪大人总该知道及时整顿城防,以防止敌人反扑吧?那会儿高大林虽然有伤在身,但是余威和盛志都在,又有臧捕头和众兄弟,怎么仍旧让玉家的人闯了进来,更是大摇大摆的将这些市井汉子都捉了去?
如今赖影竹不知去向,魏流川又事涉人命,连带着整个武馆都被禁止出入,说起来楚邑已经重回掌控,但是赫连珪依旧不知所踪,玉家的人就藏在鹿角亭,楚邑的状况似乎并没有比先前好到哪里去。
“青儿哥,”说话的是简晓欣的姨妈程舞蝶,“是不是在想眼下应该怎样办才好?”
发生了这许多事,程舞蝶并不惊慌,声音也很柔和,这让李青的心里安定了许多,听到程舞蝶问话,连忙点了点头。
“依我看,眼下咱们这儿也不安全,我的伤还没好,万一有敌人前来,你一个人孤掌难鸣,咱们得尽快找个隐蔽的地方,再想法子将魏馆主他们放出来,现在看来高大林和魏馆主他们还是信得过的,若是他们有问题,敌人就不会处心积虑的将他们困住。”早先李青就听简晓欣说起过程舞蝶在惊雷府也是位高权重的人物,现在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这样纷乱的局势,只不过用了三言两语就说的明明白白。
“就依程姨的意思。”李青有了方向,再不迟疑,招呼大家伙儿起身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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