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来日方长,夜寒也舍不得跟阮青枝“慢慢来”。
大婚的新房设在长春宫,夜寒一进门就把宫女太监们全都打发了出去,谁说话也不听。
阮青枝糊里糊涂被他放到大红的帐子里,呆坐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怎么没人了?新房里不是还安排得有事吗?”
夜寒倾身挡住她的视线,语带笑意:“房里的事,有我和你两个人就够了啊。”
“不是,”阮青枝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夜寒你疯了!我说的不是那个!那件事当然两个人就够,不然……不然你还想几个人?我昏睡未醒的这段时间,你玩得很开啊你?”
夜寒闻言笑出了声。
阮青枝更是惊恐,忙要起身,夜寒却抢先上前按住了她,伏在她耳边低笑:“是你疯了吧?我的意思是合卺酒啊剪烛花啊这些小事咱们两个就能做,用不着丫头们在这里伺候着,你想到哪儿去了?”
阮青枝不待他说完已羞恼得恨不能原地死过去,脸上烧得好像要着起火来。偏偏夜寒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想把脸埋到被子底下都做不到。
埋到他臂弯里也行啊。
阮青枝挣扎着想躲,夜寒却强按着不许她动,含笑欣赏她红得跟猴儿屁股似的脸。
她的脸色已经连着好几个月都是青白的了,难得红成这样,他若不好好欣赏一番那可就亏了。
阮青枝羞得想杀人。
偏偏夜寒还不肯放过她,又在她耳边追问道:“你说的‘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什么这件事那件事!我看你就是故意耍我!”阮青枝气急败坏,扭头在夜寒的下巴上狠狠咬了一口,趁他回手捂脸的机会猛跳起来就要跑。
夜寒忙又伸手拽住她,大笑:“你别跑啊!洞房花烛夜,你往外跑可不合规矩!”
“我管你规矩不规矩!”阮青枝气得跺脚,“你就是故意耍我!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呢!夜寒,你学坏了!我不要你了!”
夜寒仗着她才醒来未久身子弱力气小,强把她拽回来按进怀里,夸张地哀嚎:“不要走啊!说好的一生一世呢!夫人!娘子!皇后娘娘!孩儿他娘!不要丢下我!”
这孩子疯了。阮青枝在心里说道。
却没忍住笑出了声。
夜寒忙趁机扑着她一同跌进床里,大笑:“笑了笑了!我的青枝回来了!我的媳妇儿回来了!”
阮青枝眉心微动。
夜寒立刻大为紧张,双手捏住她的嘴角就往旁边扯:“笑笑笑!继续笑!不许再板着脸!不许再给我装那副不苟言笑的神仙模样!听见了没有!”
阮青枝的嘴巴被他扯得变形,才要说话,夜寒又笑了起来:“皇后,你这个样子好像一只大青蛙!”
阮青枝气得当场要翻脸。
却忽然发现夜寒正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像正在等她翻脸似的。
阮青枝顿时没有了翻脸的心情,万分无奈:“夜寒,你今儿发什么癫呢?从刚进来我就看你不正常,你该不会是被什么傻了吧唧的小妖附体了吧?”
夜寒不答话,摇了摇头,忽然又伸手要解她的衣裳。
阮青枝皱了皱眉,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夜寒手上顿了顿,果然没再跟那几颗复杂的扣子作斗争,却顺势把手伸进了她的衣襟里,老流氓似的狠狠抓了两把:“这会儿又跟我见外了?你昏睡的这几个月,哪天不是我亲手给你擦身子的?”
阮青枝愣了愣,拽出他的手甩到一旁,坐了起来:“夜寒,你别这样行不行?疯疯癫癫的,不像个好人!”
夜寒跟着坐起来,继续缠着她,抓住一切机会偷香,得空还问:“那你告诉我,怎么才像个好人?脖子以下不准碰?或者,脖子以上也不准碰?每天跟你见面互相行礼问安,距离两丈之内就告罪说声‘冒昧’?”
话是没少说,可是说话的过程中能嘬的地方可都让他嘬了个遍,他也不怕吃一嘴的胭脂香粉。
阮青枝终于听出他的语气不对了。
这是,生气了?
她细细回想一番,大致猜到了缘由,只得放软了声音,道:“你误会我了。我不是说不能碰,只是……”
只是什么,她却又说不出来。
夜寒并不是第一次这样,她从前却也没说什么。其实她心中并不反感,所以又何必偏在这么个日子里让他扫兴呢?
阮青枝叹口气,推了推他的肩膀:“……只是也不必急成这样,这天还亮着呢。合卺酒也没喝,而且我饿了。”
夜寒听到这句终于放松了些,站起来低头看着阮青枝,笑了笑:“这样真好看。”
阮青枝把手递给他,夜寒忙欢天喜地地扶住了,像伺候老太后似的小心弯腰搀扶着,陪她回到桌旁坐好,先盛了一碗粥给她:“先垫垫肚子再吃别的,免得伤胃。”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阮青枝看着粥里切得极碎的肉末和菜叶,低声道。
照顾一个昏睡不醒的人,是一件极令人焦躁的事。她不必多问,只看夜寒瘦得不像样的脸,就能猜到他过得有多煎熬。
说起来,是挺对不住他的。
夜寒用力抿了抿唇角,露出笑容:“不要跟我见外。青枝,我是为了我自己。只要有你在,我就什么也不怕。”
阮青枝没有答话,低头喝粥。
夜寒踌躇了一下也不再多言,安静地在旁边坐着,看她喝粥。
桌上的饭菜很清淡,也不像是有什么规矩有什么讲头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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