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仲光一个激灵,突然想到了个让他更为头疼的可能性。
该不会是陛下哪次出宫见到那姑娘,对其一见钟情,被何氏得知后设计报复吧?
秦仲光觉得,蛇蝎心肠的何氏很可能干出这种事情。
他微微一叹,重新坐回椅子上:“伺候笔墨!”
秦和有些莫名其妙,动作笨拙地磨起了墨,疑惑地问:“国公爷这是……”
秦仲光脸色凝重,嘴里吐出一句。
“写谢罪折子。”
与此同时,主院里的梅香有些惴惴不安。
皇后丧期未过,夫人自然还是一早就进了宫,可昨晚上答应她事成后来复命的黄三迟迟未至,她不免有些担心事情出了纰漏。
若真出了岔子,等夫人下午回府时才去查证,只怕人都跑得没影了。
梅香当机立断,马上出府去黄三住处,没见着人,又转去了回春药堂。得到满意答复后,才带着一丝隐忧回了秦府。
大榕树巷子。
止薇昨夜几乎熬了一宿没睡,早已困倦不堪,这时用过陈太医给的药,身上红痕的痒意略有缓解,睡意便慢慢上涌。
锦绣劝她去补个觉,她却不肯睡,强撑着等出门打探消息的绛雪回来,疲乏的眼神时不时掠过院内斗鸡似的文竹、燕巧二人。
就在她眼皮子上下打架时,绛雪终于沉着脸回来了。
“回春药堂的周大夫走了,说是老家有事回去了,那周姑娘也不见人影,想来是连夜跑了。”
文竹冷笑着掐了一把燕巧:“那两人果然有问题,一定是你跟他们串通好的,否则,那药怎么会出问题?”
燕巧急得眼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辩解:“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去回春药堂只是因为它最近,又是城里数一数二有名气的。我不是京城本地人,入宫这么多年,哪里知道哪家药堂好?这些都是锦绣姐姐告诉我的,而且也是文竹提议去的这家,你们都忘了吗?”
“可他们家有个女大夫的事却是你主动提起的!”文竹没好气道。
燕巧咬着唇,委屈道:“我去的时候她就在大堂里捡药,还有个老太太问她某某病抓什么药吃,我就记下了嘛。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姑娘您要相信我……”
止薇叹了口气。
“还不老实交代么?那你老家父母哥嫂今年起了两栋青砖大屋,这又怎么说?他们世代只是普通种田的,也没人出去经商,今年收成不大好,还托人来京里寻你,不是吗?”
燕巧脸上的委屈之色瞬间褪去,变得不可置信起来。
“你们怎么会知道……你们早就派人去查了……可文竹……”
止薇又看了绛雪一眼,后者冲她点点头,转过脸去,对着燕巧时又化作冰冷和嘲弄。
“你是不是想说,这些天我不让文竹、小玲两人进屋,反而对你网开一面,是因为她们身上都很可疑,你这个闷头做事的才被显了出来,是吗?”
绛雪凉凉道:“还是说,你以为乐儿生病那事自己掩饰得很好?”
乐儿就是当初和绛雪、文竹、燕巧三人一并拨过去照顾止薇的第四人,因为突然生了病被挪出去河山居,后来才补了小玲进来。
燕巧愣了愣,突然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怪不得,那之后我就没在庄子上见过乐儿,也没听说她病情如何,她一定是出去了吧?”
绛雪点头,因为乐儿就是被派出去燕巧老家查探的其中一人。
文竹也插话说:“你以为自己做得隐蔽,可小玲第一次找上门来时我就怀疑了,她一个乡下丫头,哪里会猜得出我们的喜好,还不是有人告诉了她?既然乐儿被挤出去,绛雪和我又是一条心的,最可疑的自然只有你了。想不到,咱们御前被玉雪姐姐管束得那般严,还是混进了你这种叛徒!”
燕巧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绛雪和锦绣联合起来打压文竹、小玲,居然只是做戏给她看!
“是我技不如人,你们要杀就杀吧,别牵扯到我家人就好。”
止薇听到这里忍不住出声:“是不是有人用你的家人威胁你?若是这样,你大可以跟我们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背后之人再怎么厉害,难道还能比陛下还大?”
燕巧神情奇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又转为漠然。
“那是因为奴婢有自知之明,不是每一个宫人都像您这般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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