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他怀中起身,拉着他的手一同来到墙角放着的油纸板前,那是先前她的随行警卫送进来的。
她将那上面覆着的油纸和布一层一层揭去,却原来是一个画框,而他的视线,在那一刻,牢牢凝住,再移不开分毫。
“这是我重新画的了,先前那一幅,在空袭的时候没能存下来。
她轻轻的说着,而他看着画框里,那个被他抱在怀中的小‘女’孩儿,蔷薇‘花’朵一样娇美的脸蛋像她妈妈一样漂亮。
“我画一副画的时候,靖靖还那么小,可是现在,她都已经七岁了。”
她的声音当中带了些恍惚的思念与愧疚,他心内亦是酸涩。
他与她一样,都错过了‘女’儿的成长,扔下她一人独留遥远的国度,亏欠她这样多。
他一直看着那幅画,他的靖靖,他盼了那么久却还无能谋面的‘女’儿,此刻,就在他的怀抱当中,甜甜笑着,而她在他身边,微笑着挽着他的手。
她懂得他的愧疚遗憾,所以画就了这样一幅画,绘出所有的期许与圆满。
“con夫人说,靖靖聪明极了,喜欢弹钢琴,喜欢骑马,喜欢吃巧克力……”她在他身边,微微的笑着,轻轻的说着。
他伸手将她拥进怀中,又再‘吻’了下她的额角,微笑,像你一样。
他顿了顿,眼睛里慢慢带上些许追忆与向往,拥着她一同去看画中‘女’儿娇美的小脸蛋,嗓音含笑又感慨,“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女’儿回补会也像你一样,小小年纪就拿巧克力去骗走别人的心。”
她在他怀中轻笑出声,“原来一块巧克力就把你收买了,该有多好吃才行呢?”
他亦是笑,没有说话,只是稍一用力,拥紧了她。
并没有告诉她,其实,那块巧克力他一直没舍得吃,放在身上,直到有一天他拿出来,却发现它已经化了。
她抬起眼睛来看他,笑着问道:“可是,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呢?”
他微微笑了下,“那块的帕子上写着你姐姐的名字,可是后来我发觉,她与从前的那个萧姑娘一点都不像,再后来,我便知道是你,只会是你。”
所以,及至婚后听岳丈说起已生效时候曾有一次走失,甚至惊动了巡捕的时候,他也只是笑了一笑,并不意外。
她歪了歪脑袋,“要是你一直都不知道是我,会娶我姐姐吗?”
“你这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微笑着‘揉’了下她的发,声音却是如同眸光一样,那么温柔,“亦笙,我娶你,并不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只是因为你是你。
她的心里一点一点温暖轻涨了起来,又有丝丝甜意悄然泛起,就如同融化了的巧克力一般最人。
忍不住的弯起了‘唇’角,对着他说,也是说给自己听——
“爸爸总说,爱笑的‘女’孩子将来运气一定不会太坏,原来真的是这样。”
他低头看她,而她就那样微笑着,抬起眼睛,盈盈看他,声音里当中蕴着深沉的温柔和无悔情意,一字一句——
“遇见你,是我在这个坏年月里最好的运气。”
他的眼底,是难掩的震动与柔情,终是情难自禁,揽着她的手一紧,就那样深深的‘吻’了下去。
温暖,沉醉,辗转,缠绵。
是的,是的,何其不幸,他们生在了一个这样坏的年月,战火四起,河山疮痍,颠沛流离,民生多艰。
可是,又是何其幸运,他遇到了她,她遇到了他,彼此相属,这样好的运气,是要几世才能修来?
他的‘吻’渐渐深了,自她的下颚,颈项一路往下。
她的眼中,只看得到思思情意,在他的掌心之下,一点一点的化柔,一点一点的热了起来。
却忽而,‘门’外传来了传令兵急促的声音——
“报告钧座,前方急电,方军长请钧座速到军指挥部开会!”
他一时顿住动作,停了会儿,应声道:“知道了。”
随着一阵脚步声走远,‘门’外重又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亦能没有人说话,他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平复着自己未退的情‘潮’。
待到他放开她时,却见她的鬓发微松,脸‘色’依旧一片嫣红,如‘玉’染胭脂一般,眼‘波’亦是滟潋,‘唇’‘色’娇‘艳’‘欲’滴。
他做了个深呼吸,克制着自己,替她整理好衣裳,“你先睡,不要等我,若是我赶不回来,明天一早让小孙送你去机场。
她低着头,去到衣架边上取来他的外套,替他船上,然后一路送他出‘门’。
这个夜晚无星无月,微黄的灯光自他们身后透出,台阶下面是汽车的车灯,除此之外,再无光亮。
街道上,空空‘荡’‘荡’,漆黑一片,家家比们锁户,没有人影,只有夜风吹过的声音。
几天前还人来人往,灯火通明的衡阳,此刻,变成了一座空城。
又是一阵风过,她禁不住微微的颤抖了下。
他停住脚步,看着她,“进去吧。”
她慢慢的松开了挽着他的手,他又再看了她一眼,终是没说什么,便往台阶下走去。
她看着他的背影,还是没能忍住,追上前两步,轻轻唤了一声“绍之”,声音微微的哽着。
他顿了顿,回过身来,伸手握住她的手,而她轻轻的靠进了他的怀中。
她的眼中带着不舍和依恋,她的手在他手中,那样冰冷。
黑暗中,她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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