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老向跟袁红梅同志说的是裴翠,向宇仔细回忆了一下。
吊灯下坠的时候,她离的还比较远,按理说不应该受伤,而且还是需要住院的程度吧?
如果说是邵美云都要合理一点。
看出儿子的疑惑,老向叹口气,拍了下大腿,痛心疾首的跟他还原当时现场的情况。
“你说说你小子,一点都不让你老子省心。说起来,裴翠受伤昏倒还是因为你!”
“因为我?”向宇更想不通了。
“回放我看了,当时你虽然有心搭救贝眉,值得表扬。错就错在没仔细观察周围情况。裴翠当时察觉情形不对劲,也往这边来。当时的局面是,你要是将贝眉推开,虽然能够躲过吊灯,却避免不了从一米五高的台阶上滚下去……”
回想了一下,向宇点点头,“确实是,不能推,推了就完戏。”
“那你当时是怎么处理的,还记得吗?”
“记得,我把贝眉甩开了。”
“没错!”说到此处,老向又是一拍大腿,情绪激昂,倒是有点说评书的派头。“你攥着她的胳膊,使劲把人朝斜后方一甩,结果怎么着?”
结合老向前面几句描述的情况来看,向宇不敢置信地挑了下眉,“就这么巧,甩到裴翠身上去了?”
老向一脸痛心疾首,“你以为呢,就算贝眉体重轻,当然咱不提女明星瞒报体重这回事啊。其实无论多重,哪怕是个锤子,经你的力气这么一甩,砸到裴翠身上,后果都比较严重。”
为了生动演绎经过,老向的五官尤其用力。
“我懂了。”怪我。“那她醒过来没有啊?”
毕竟是因为自己受的伤,向宇对裴翠刚产生好感,关心一下是很有必要的。
“没呢,她也是摔倒伤了头,你昏了一夜,她估计也快醒了吧。”
擦擦嘴上的油,将吃完的饭盒递到袁红梅同志手里,向宇起身,准备去看看裴翠的情况。
“我去看看她。”
都在同一楼层住院,很方便的,还省了买水果探望的麻烦。
拒绝了袁红梅同志陪同的要求,向宇慢慢挪过去——脑子上缠了绷带之后,始终有种自己很虚弱的错觉,好胳膊好腿的,走出了截肢的效果。
隔壁,向宇敲了敲门,半晌没人回应,他都打主意一会儿再过来了,突然传出裴翠的叫声,“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
裴翠醒了?
她想起什么来了?
“我进去喽。”在没有得到回应的情况下,忧心裴翠情况的向宇仍是推门而入。
就见,站在窗前的裴翠望着窗外景色,陷入深思。
她头上的绷带与向宇的包扎手法好似一母同胞,哪怕表情再严肃,再深沉,都有种滑稽十足的感觉。
“那个……你醒啦?”向宇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刚刚醒的吗?你说你想起什么来了?”
不会是想到是我害得她的吧?
向宇有点胆突,毕竟裴翠的性格还挺不好招惹的。真刀真枪还好,就怕她用阴阳怪气的语气挖苦、讽刺。
听到声音,裴翠转头看他。
虽然背着光,可向宇还是能够发现她的脸上产生了极其细微的表情变化。
“向宇……”
“唉,我在,您有什么吩咐?”向宇放低姿态,就是希望裴翠别那么记仇。
“能认识你真好。”裴翠很少能够露出如此温和的笑容,经历过人生事业的起伏跌宕,一早就磨砺出了浑身的棱角,随时都有戾气护体。
“啊?”怎么听着有点要诀别的意思。
“没什么,就是……”
正考虑该怎么开口的裴翠朝向宇走过来,走了没几步,就突然顿住了脚步。
“啊,疼。”护住头部,裴翠露出了痛楚的表情。
“是不是伤口疼,我这就帮你去叫医生。”
没等他走出房间,就被裴翠叫住,“不用,我要走了。”
穿上外套,没有解释的意思,人经过向宇面前,大步出了病房……
过程非常干脆,向宇都有点傻了:什么意思……怎么这就走了?
走的是脚下生风,看她的表情,就好像有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急需处理一样。
愣了片刻,向宇觉得,还是赶紧通知医生。
万一裴翠的病情还需要住院医治,他这就让老向将人抓回来。什么事都不能耽误治病。
再说,裴翠受伤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有义务督促她将养好身体。
“嘿咻!嘿咻!”
都想好做事的步骤了,向宇还没来得及行动呢,窗外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太诡异了,虽然住院部的楼层不高,可起码也是在三楼啊,传来声音的方向,向宇可以断定就是从窗外。
僵硬地扭过脖子,刚好看到,顺着树干爬上来的金玲身姿轻盈地跳进来。
“向宇,我是来探病的!”
她晃晃手上孤零零的香蕉,笑得人畜无害,像个福娃。
然而,也只是看着像而已。
向宇:……
他扫了眼金玲身上的树叶,还有她凌乱的小裙裙,“有门不走,爬什么树,怪吓人的。”
“是哦。”回头看了眼已经发芽的杨树,金玲嘿嘿笑了笑,朝前递香蕉。
向宇头疼地扶额,摆摆手:“不用了,你留着自己吃吧。而且,我不住这个病房,你爬错房间了。”
金玲疑惑地眨眨眼,“是吗,原来你不住这儿,可我是嗅着你的味道找过来的。所以……”
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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