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就不要回柳州了,反正回去吃饭都是问题,不如就在瘴云山住下吧。”
沈筝替蝴蝶出主意,
“刘二手底下的恶霸肯定不敢进来,说不准还以为你们死了呢!”
“呸!你才死了。”
蝴蝶搡了他一下,幽幽而叹,
“可惜瘴云山的毒气太厉害,你给的闭毒药丸不可能一直有效,总不能每天吃着药在这里待着吧,你有那么多存货?”
沈筝沉默,犹豫许久后这才压低声音说道,
“我家有一门功法,可以不惧这里的瘴毒。”
“啥?”
柳三元瞪大了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功法?我听说那东西不都是修行者才练的东西么?你莫非是个修行者?”
“谁说功法一定要是修行者才练的?”
沈筝反驳,
“就是几套口诀,我十二岁就会练啊!”
“那就再好不过了。”
蝴蝶的眼睛亮了起来,
“有了能避毒的办法就简单多了,瘴云山这么大,也不愁吃的,咱们可以在这住下。”
“毒虫猛兽怎么办?”
胆小的阿蛋怯怯插嘴,
“我可以教你们防身的本事!”
沈筝挑眉,父亲打小就传他各种拳法枪术,他对这个擅长。
就这样,荒无人迹的瘴云山迎来了第一批客人,沈筝没敢把他们带去家里,因为父亲曾三令五申的告诫过他,不许让任何人踏入家门半步,虽然现在父亲还没有回来,但以弟弟沈方浩的性格,说不准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所以他们只能偷偷再建一个新的住所。
折树枝,扯藤蔓,伐竹子,这活计沈筝很熟悉,但不同于上一次,这次更多了几分欢快玩乐的心态,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同一件事做起来会有不同的感觉,想来想去,觉的这大概与心态的变化有关吧……
“我大概能理解那种变化!”
破落大殿内,楚展颜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铁皮罐的小桶还在火堆上咕噜咕噜的响着。
阿喵在他盘着的腿上趴着,尾巴甩动,显然听的入了神。
金色小熊蹲在青年的身边,灵动的眼中满是回忆。
霍笙坐在另一边,手里握着的茶杯已然渐凉却不自觉。
完全不似一个时辰前的生死搏杀。
非常和谐的一幅画面。
所以当某人开口打破沉浸时,四双眼睛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在讲故事,你能不能尊重我一下?”
沈筝,也就是邪修青年皱起了眉头,不悦道,
楚展颜有些尴尬,举了举手中的茶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于是四道目光转移了目标。
沈筝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继续回忆。
为蝴蝶柳三元他们盖好新的住所之后,日子的确如他所想的那样开始慢慢变的鲜活起来,每日里除去必须要完成的练功作业,沈筝大多数时候都是扮演者师父的角色,交蝴蝶他们站桩打坐等一系列的基础功夫。
那时候他并没有怎么接触过外界,所以并不知道这些父亲口中的强身健体其实乃是锤炼修行的根基。
那时候的沈筝天真的认为,这样开心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深冬来临之时,他从蝴蝶那里回来,推开门便见到了满室寒光,还有满身血迹,半跪在院落中央的父亲。
“爹!”
他惊呼一声,便要扑过去。
一抹黑光迎面咋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抓,入手温润沉重,是那杆父亲从不离身的黑枪。
“走!”
父亲吼了这么一句,然后那原本垂死的身躯上便轰然爆发出惊天的黑气,化作一道影子冲入了那片寒光之中。
沈筝咬牙,将泪吞回,只狠狠看了父亲背影最后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跑去。
他不知道那些要杀父亲和自己的人是谁,但他知道父亲过去是做什么的,一些有关于龙椅背后的阴暗猜想也在沈筝心中逐渐蔓延。
只是他来不及思索太多,因为背后那无数寒光已然追了过来,父亲拼死争取来的时间终究是太短暂,就在那片黄脆林中,他被十余人包围了……
无数年后沈筝才知晓,当日里围杀他的人,全部都是修行者,最弱的是聚气境,最强的,还有一名无障境的大修行者。
“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楚展颜忍不住再次插嘴问道。
沈筝从回忆中醒来,笑了笑,伸手揉了揉金色小熊的脑袋,目光中有着极深的朦胧,轻轻说道,
“是蝴蝶他们!”
……
大殿内一阵压抑的沉闷,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谁都能猜测出接下来的故事。
三个柳州城的小叫花,只练过几个月的打桩换气的基础,连修行的门槛都没迈入,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
这份盛开不过短短几十天的友谊,终究还是像以往那般匆匆而去。
楚展颜摇了摇头,轻叹了声。
“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会在那晚对你出手么?”
沈筝看着楚展颜,问道。
“估计是你把我当成追杀你的那一类人里了吧。”
楚展颜耸了耸肩。
“没错!”
沈筝点头,眸光中突然浮现出惊人的杀机,嘲弄道,
“那日我父亲死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一家修行的功法并非正道,练了,也就成了你们口中的邪修,蝴蝶,柳三元他们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是我害了他们,可我没想到的是,自称天下正道的山门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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