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素花见那黑衣人兀自得意,哂笑道:“你怎知我所弹奏的便是那乐谱上所载乐符?”
黑衣人一愣,正色道:“这乐声非一般靡靡之音,实乃剑术心法,我已熟记在心。怎会有偏差?”
菀素花闻言,试探着问道:“这乐谱莫非就是‘飨月十三音’?”
黑衣人哈哈笑道:“姑娘冰雪聪明,我也就不瞒你了,此谱确是从你父手中所夺之‘飨月十三音’,现我已悟其堂奥,为不让他人所闻,我今日饶不得你。”
菀素花轻笑道:“我弹那‘飨月十三音’时,偏偏误弹了几个音符,你能领悟到的,与实际确有偏差。”
黑衣人不由暴怒,大声道:“菀素花,你怎敢如此戏弄于我!我定要取你性命!”
说罢,挥剑欲向菀素花击去。
忽听一老者怒喝道:“住手!”
黑衣人随声望去,只见居云大师和达兮立于菀素花身后。
黑衣人大惊,欲要纵身离去,居云大师向前一步,已然阻隔了其奔逃路线。
居云大师怒道:“智风!你本我入室弟子,怎敢暗害菀居士,夺走‘飨月十三音’?今日又盗得息桐琴,掳走婉姑娘,欲习练上古心法,真是痴心妄想,恶贯满盈!”
黑衣人面上失色,恳求道:“师父,弟子一时糊涂,还望师父饶恕弟子这一回。”
居云大师大声道:“今日便饶你不得!”
智风哀求道:“我童贞入道,与师父情同父子,师父,你怎忍心击杀弟子呢?”
居云大师闻言,仰望苍穹,不觉老泪纵横。
智风见居云大师面有怜悯之情,心中不由一喜,上前跪倒:“还望师父大发慈悲,饶恕弟子!”
居云大师正自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智风忽然挥剑向居云大师腹部刺来。
只听“卜”地一声,智风手中之剑落地。
原来达兮见智风又欲趁居云大师不备行恶,纵身上前,运用指力将智风手中之剑振落。
居云大师见此,不由怒极:“你心术不正,如此歹毒,今日岂能饶你!”
说罢运用法指功,一指将智风击毙。
菀素花进前摘下智风面具,见其圆睁双眼,已然毙去,哭道:“父亲,女儿今日为你报得仇怨了!”
居云大师缓缓嘱咐道:“婉姑娘,那‘飨月十三音’集剑术心法之大成,你又会弹奏那息桐琴,你可边悟边练,以修得无上甚深武技,造福武林。”
菀素花闻听居云大师所言,面色悲戚,点首答应。
达兮面向菀素花,缓缓道:“菀城主愁怨已报,我当回莲蔓台而去。”
菀素花心中不舍,但见达兮去意已决,便嘱咐几声,为达兮备好马匹,亲自送出城去。
居云大师自回匿云岭惊云寺。
达兮回到故乡,但见原来所居处冷落凄清,房屋塌陷,院落荒芜,亲属皆已亡故。
达兮孑然而立,望着广袤苍穹,但见神鹰盘旋,飞云横空。
达兮忖道:“我离开时家里尚有至亲,这番回来,都已相继殁去。天下虽大,从此只我与师父二人”,思罢不由潸然泪下。
忽闻号角之声骤起,前方高台处涌出两队人马,混杀在一起。
达兮望去,只见为首二人皆为硕大壮汉,一着缁衣,一着素衣,正在奋力拼杀。
那缁衣人武技略高,持腰刀横扫竖劈,渐渐占了上风。着素衣者体力渐竭,眼见难以抵挡,或将成刀下之鬼。
达兮疑道:“莲蔓台乃平和圣地,人人信仰甚坚,佛心仁厚,怎会有人在此厮杀?”
思忖间,缁衣人已一刀向素衣者要害劈来。
眼见素衣者就要命丧,达兮不由怜将起来,随手捡起一枚石子,弹将出去。
只听“当”地一声,缁衣人手中腰刀落地。
缁衣人一怔,大喝一声:“停手!”
素衣人也命令己方人马后退,双方各各分开。
缁衣人回望了一下达兮,又往往素衣人,怒声道:“巴珠,我们之间的决斗,你还请了帮手!”
巴珠一怔,道:“曲阿,我并不认识他。”
缁衣人望着达兮,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帮助巴珠?”
达兮高声道:“我名达兮。莲蔓台乃神鹰守护的圣地,你们怎能在此拼杀!”
曲阿一字一顿,道:“巴珠无情无义,虐待劫掠百姓,多少人愤愤不平!我今日与他决战,就是为了让莲蔓台恢复安宁!”
巴珠忙望着达兮,急声道:“少侠,莫听他胡说。他家大势大,在莲蔓台说一不二,作恶多端,我今日就是为民除害!”
达兮闻听曲阿和巴珠所言,眉头一皱,道:“你们两位都说对方无理,谁说的对,需要由莲蔓台的百姓证明。”
曲阿和巴珠异口同声:“就请少侠做个见证!”
曲阿遂召集百姓,来到台前。
巴珠亦唤来许多百姓。
两方百姓各揭对方短处,仍旧争执不休。
达兮见双方一时难以停止争吵,事实仍辨别不清,高声道:“我观你两方皆有做恶之过。我今日做个调解人,希望你两方停止争斗,善待百姓,和睦相处。”
曲阿冲达兮拱手,道:“少侠武艺高强,内力精深,我等自然不是敌手。今日承蒙少侠调解,我愿与巴珠不计前嫌、和平相处。”
巴珠一听,道:“难得你曲阿说了这一番公道话。也罢,我亦愿和解。”
两方各各抛却兵刃,互相致礼。
达兮嘱咐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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