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赫蹙了蹙眉头,这宇文女郎日日造访他自是知道,宇文家族是何用意,自然也是明白。可宇文女郎这般穷追猛打,并不让刘赫觉得有丝毫适意,反倒添了些许烦扰之感。
“耀王殿下!”宇文凌旋走近了,福了一礼,轻声问候道。
“宇文女郎。”刘赫还了一礼:“可是有事?”
“确是有事。不知耀王殿下可否移步一叙?”宇文凌旋还是一贯的温柔如水。
刘赫看着一身华服的宇文凌旋,不知怎地凭得一股怒气就从心底窜起。所谓密友,所谓闺阁友情,就是这般潜心蛰伏,伺机而动?
“孤今日不便,待来日再叙罢。”刘赫说罢,就欲转身离去。身后跟上的李先生和阿卫看了看宇文凌旋,心思也是各不相同。
阿卫以眼传音:“女郎你今日还是回避的好。”
李先生则是一脸不屑:就算与盛家女郎联姻无望,也是谢家女郎为优。宇文家竟然没落到这般田地,要让一个女郎日日来撵着王爷不放么?
“我知殿下在顾忌什么!殿下也自可日日避我!”宇文凌旋追着刘赫的背影,放高了声音:“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道乖者,不以咫尺为近。我自会等得殿下哪日心意明朗再与我一叙。”
刘赫揶揄一笑,步伐更快了几分。
待回到府中书房,不等李先生再催请,刘赫已然打开文书,细看之下,眉头又已蹙起。
“殿下,如何?”看到刘赫神色凝重,李先生急了。
“陛下让孤,回京述职。”刘赫坐下,又反复看了看手中文书,嗤笑了一声:“齐尔永,孤真是小看于你了!此次,尔真是棋高一着啊!”
“那殿下打算何时出发?”李先生一脸急切。
“不急!”刘赫将公文折好,眸中深潭波澜不惊:“木犀之薮琴序开学在即,家学馆也即将完工。待这些事毕,孤再回京不迟。”
李先生还要再说些什么,却见刘赫一手伸出做阻拦之势:“孤说了,不急!”
李先生讪讪告退!出了书房,还兀自惶恐不止,这殿下,如今竟是不如往昔这般亲切宽厚,反而多了霸道、凌厉之气。李先生暗自祝祷,但愿这只是殿下这番遭遇之后的激变,假以时日,还是会跟往日一般无二。。。。。。
这一边,宇文凌旋目送刘赫远去,便想着是否要去盛家园子走上一回。虽之前去时,总也见不着盛馥,但试上一试,总比不去要强。于是回了自己的车驾,便吩咐车夫去盛家园子。
不知是宇文凌旋今日运气甚好,还是盛馥养伤实在无趣寂寞,盛馥仆人通报之后,不一会便过来回说女郎有请。宇文凌旋听得,一时间反而有了些局促,若是今日结局不好,妄说盛馥,就连谢郦心,李卉繁也是大有机会缘尽于此。那日后木犀之薮中,便是再无宇文凌旋一席之地了。
只是!既然势在必行,又何来退路?宇文凌旋整了整衣裙,不疾不徐,向苾馥轩行去。
“宇文女郎来啦!”进了花厅,就见初柳欢声迎出:“可快去陪我家女郎说说话,这些日子,她是日日闹腾,不肯好好将养。殿下跟奴们都快急死了!”
“她哪里就这般会闹腾了?!”宇文凌旋掩口轻笑:“恪王殿下这会儿不在么?”
“这几日京中日日有人来,殿下会客去了。”初柳应着,便带着宇文凌旋一路到了水榭。
“这!你家女郎居然不在房内,反在水榭?可是大好了?”宇文凌旋讶异。
“哪里是什么大好!她自醒了,便不肯好好躺着,日日差我们抬着软榻到东到西。宇文女郎也知我家女郎性子,谁又拗得过她。”
宇文凌旋往水榭看去,见盛馥一身白绢大衫,散发赤足、正斜靠于软榻之上,秋风轻拂,撩起了盛墨发,吹荡了宽袖,说不出的迷人!
“怪不得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着迷呢!也是难怪!”宇文凌旋暗自叹气。待到行近,瞬时一个不能再贤淑温柔的笑容,浮现在了宇文凌旋的脸庞。
“梅素!果然是要眼见为实!她们说你不肯好好将养,我还不信。如果,果然的。。。。。。”
“凌旋,快来坐!”盛馥转过头,甚是振奋喜悦:“可闷死我了!果然无病无灾,才是最好的。”
“你来探我,竟是要打扮得如此精致么?”盛馥美目在宇文凌旋周身一转,打趣道。
“哪里就有什么特别的了。我还不是一贯如此。”宇文一时心虚情急,目光微微闪烁。
多日不见,待等宇文坐下再细看之时,刹那错觉眼前盛馥是换了人。盛馥眼中惯有的点点寒星,此时居然是化作了道道霞光,见者温暖。
“你有伤原是不该出来吹风,居然还赤足?!也不怕再添了别的病?”宇文凌旋微微皱眉,盛馥这也太不把养伤当回事了!
“可不就是!但谁又能劝得动女郎!奴看,只有待几日后大郎到了,女郎才是服管!”绿乔便沏茶,边撇着嘴!
“盛家大哥要来?”宇文凌旋的嘴角也是抽搐了一下:“梅素你倒还罢了,这留清,可要受苦了!”
“其实,大哥也不是那般可怕之人。”盛馥莞尔一笑:“卉繁她们可好?”
“卉繁前日被家中召回去了。说是有事!我们几个猜着,应是亲事!”
“哦?”盛馥美目中霞光一转:“莫不是要与北地的宗室联姻?”
“不是!我倒是听说,要与卉繁联姻的,乃是你家恪王殿下屑兄。”凌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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