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个答案完全不在何莞尔的预料之中,她瞪圆了眼睛,“那他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二十二岁那年,莫春山忽然回来了,法院撤销了宣告,但他从十四岁到二十二岁之间是完全的空白,没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莫春山二十二那年,成了个基金公司的普通职员,后来忽然一夜之间成了好几支股票持股前十的自然人股东。他从熊市入场牛市抛售,随着股价一飞冲天,一年时间就完成最为艰难的原始积累。
再之后,他活跃在风险投资领域,什么游戏、共享单车、手机软件,甚至还涉及影视圈,几乎是干一票成一票,手里的资金不断地翻番,最后在二级市场上收购了桐城路桥30左右股份。他应该还有其他投资,只是我们目前不好查,也怕打草惊蛇。”
林枫接着说下去,还颇有感慨地打了个总结:“我宁愿相信他就是那个大骗子,这些所谓的投资神操作不过是把钱洗白而已,也不想承认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何莞尔听着他们说话,右手习惯性地抚上耳垂,喃喃自语:“倒是挺有意思的,卓安然十年前消失,莫春山十年前出现,单凭这一点说这两个名字之间有联系,倒是说得通的。”
林枫又从面前的笔记本里抽出一张照片,推到何莞尔的面前。
“初步看,莫春山这个人很反常,身家成谜不说,深居简出到公司员工都很少见到他的真容,”林枫说道,“除了身份证照片,我们甚至连他现在的正面照都没搞到一张,这还是他多年前在基金公司入职的标准照。”
何莞尔一边听他说,一边瞄了那张照片一眼。
照片里的男人白衬衫灰领带,发型中规中矩,一副黑框眼镜遮去小半张脸,因为ps过度,五官僵硬又模糊,挑不出毛病也记不住特征。
“不露面,又怎么工作?”何莞尔若有所思地问。
“垂帘听政呗,”林枫随口说了句,“毕竟老板的最高学历驾校,还能指望他自己做?”
他不经意的玩笑逗得何莞尔噗嗤一声,弯着唇垂下眸子,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
美人一笑顿时能让冰雪消融一般,刚才的距离感尽去,林枫忍不住又皮了一下:“莫春山有两个助手,哼哈二将,唯其不同,适以相成。”
何莞尔更加忍不住,侧过脸抿着唇笑:“林师兄,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喜欢引经据典。现在还在反复读老舍?”
“早没看了,网文多好看啊,一个手机就搞定,”林枫乐呵呵地回答,忽然回过神,“怎么?你还记得我?”
“怎么不记得呢?”何莞尔回答,“只不过当年你学的痕迹检验,怎么改行跑到经侦了呢?”
“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林枫讪笑着掩饰尴尬,绝口不提改行的事。
何莞尔知道其中必然有不好说的原因,也没不依不饶。
林枫本就是个爱聊天的人,眼看着今天的谈话接近尾声,不由开始套近乎:“小何,你现在也是知名记者了,要我说,坐办公室好过当警察风吹日晒雨淋,女孩子嘛,皮肤最重要。”
何莞尔听到这话,唇边清浅的笑意消退,只礼貌地点点头,没有再接话。
林枫则尴尬地摸了摸鼻尖,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几分钟时间,陈清再一次清点了桐城路桥相关资料,尽数交给何莞尔。
何莞尔道了谢,单手拎着起码十几斤的一沓纸,踩着细细的高跟,走得轻松袅娜。
陈清惊讶地瞪大眼睛,好半晌才找到适当的词:“真是人不可貌相。”
“岂止!”林枫和她并肩而立,看着渐渐远去的倩影。
雪肤如霜,黑发齐腰,杏色的连衣裙简单素雅,唯一的修饰是裙摆一圈短短的流苏,衬得小腿愈发修长白皙。
林枫在心里默念了三遍“朋友妻不可戏”,默默收回偏离的视线,眸子里有些微的惋惜:“她当年,可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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