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梦半醒间听见了李砚安和医生的谈话,那些模糊的画面离她越来越远……
她从医院的病床上醒了过来,正发着高烧。
李砚安问她为什么会这样,最近常发高烧。
医生说,她恢复记忆,那些记忆对她打击巨大,她心理上承受不住,身体自然就作出了反应。
总之她这是郁久成病。
身体康复后她去了菲菲家,两人快结婚了,菲菲请了一个大学舍友来当伴娘。
两人特意为她准备了一桌饭菜,她到的时候还在准备。
她们一起做饭,菲菲负责切菜洗菜,王锦秋负责炒菜。
途中两人因为茄子要切成片还是要切成条吵了起来,两人拌嘴真有意思,因为他们最后吵着吵着就一同笑了起来。
简一看着这两人恩爱如漆,心底羡慕起来。
吃完饭,她走路回去。穿过步行街,步行街的对面有一个巨大的广告牌,上面正印着远一公司最新首饰的海报“黄昏”。
上面还有一段话:黄昏真美。
这句话还有一个意思,日出东方落于西,我爱你只有开始没有结束。
简一漫不经心的散着步,在经过某个十字路口时忽然抬头。
她哑然,原来顾远当初说的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快到家的路上简一正巧遇上下班回家的李砚安,两人尴尬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对对方礼貌的笑了笑。
李砚安躯身过来,与她并肩而行。
“吃饭了吗?”李砚安问她。
“吃了。”
简一也问他,“你吃了吗?”
“我也吃了。”
之后一路无话。
回家看了会儿电视,简一看着夜色,洗漱完毕上床睡觉。
她并无睡意,佯装假睡,想着阿若的事,想着被她故意遗忘的那几年,还有过去的李砚安,过去的乔易,过去的过去……
门轻响,李砚安走了进来。
这段时间简一已没有了锁门的喜欢,她锁与不锁,他都能钻进她的房间拥她睡觉。
他拉开被子,简一身旁的床便沉了下去。
熟悉的气息,他从身后拥住她,身体滚烫。
他知道她还没睡,于是将脑袋靠在她的颈肩,“别想了,睡吧。”
简一不答他,也没打算睁眼,没多久她就听见耳旁他均匀的呼吸声。
她转过身去,他刚毅好看的脸庞近在眼前。
她细细打量他的面孔,这几年来,他的脸比以前成熟了许多,性格也变了许多。
不似以前孤冷得难以接近,也比以前固执偏执了许多。
六月十二日,在菲菲的婚礼上,简一又见了西楚。
从前黑眸明亮,总是漫不经心经过窗前只为看慢慢一眼的少年,如今沉稳内敛,举手投足间都透着成熟。
她问他,“和慢慢怎么样了?”
西楚诧异,“你想起来了。”
简一点头承认不过多解释。
西楚的视线投向远方,惆怅释然,“没有在一起很多年了。”
具体的时间是在读大学的第二年。
读大学的第一年,他在中国,她在英国。
慢慢时常和他说起伦敦桥、泰晤士河。
那个温文尔雅又个性十足,内敛矜持又个性张狂的伦敦,是他永远都不敢想过能踏及的城市。
伦敦对他来说,很远。
但他想着能去一次伦敦,能去到她的身边,他要去伦敦留学。
他每日精进不休,刻苦勤学,尽最大的努力能争取到交换生的名额。
慢慢的父母知道他们还没有断了关系,特意打来了电话。
男人雄浑的声音过于威严,男人的话也没有咄咄逼人,他只是列出了,家庭背景悬殊、年纪轻没有经历过现实、异地一个个他们不合适的现状。
他说的这些问题他不是不知道,两人要走在一起,必须克服种种阻碍和困难,很难。
但他还是想努力努力。
和慢慢通电话,他没和她说她爸爸找过他的事,他只是若无其事的问她过的怎么样?
先前语气平淡的慢慢,忽然哽咽哭了起来,她说她话少在那里交不到朋友,她说有些英国人因为她是中国人总带有色眼镜看她。
她说,她在那生活不开心。
西楚真希望自己现在就能陪在她身边,可他只能在电话里安慰她。
他更加努力刻苦了,她不想再让慢慢哭。
历尽千辛,他终于拿到了学校的交换名额,他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母。
预料之外的父母并不高兴,他们说,现在国内不比国外差,更何况出国留学的费用真的很高,家里负担不起。
西楚太过高兴,以至于他都忘了他的家庭并不富裕。
为了现实,他只好放弃。
后来慢慢哭得越来越多,他越加无能为力。
挣扎了这么久,他还是承认,她想要的,他确实给不了。
他们分手了。
分手的下半年,她偷偷来找他。
下课回宿舍,宿舍里的兄弟全不见了,只有那个想起就让他心痛难忍的女孩。
宿舍的兄弟打电话来告诉他,春宵一刻值千金。
慢慢关了宿舍的灯,他知道她想干嘛。
他说,“别这样。”
慢慢哭了,他明明最见不得她哭得,但还是止住了上前拥抱她的冲动。
“那你要我怎么样?”她拉他的手苦苦哀求,“不要这样行不行,我放不下。”
他心痛得要死,面上却顾做冷漠,“我明天送你回去。”
沉默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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