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被王敦捉到后,她给它吃了烤鸡肉,这小家伙尝到了人间美味,从此爱上了肉食。这样的兔子,使得绿秀很是惊奇,但又不敢抱它,只说这样小的兔子竟然喜欢吃肉,她若是抱着它,万一被咬到了手指怎么办?
孟央不觉好笑,但这并不影响她们对探月的喜爱,这样皎洁纯白的小可爱,谁都会喜欢。
一个月了,王敦也早已回到了扬州,他果真信守诺言,一如从前那般,对司马睿极其忠诚,甚至不久前带兵出征,北伐平定了作乱的乌恒骑兵。
如今的大晋,已无皇帝,但司马炽到底不会妥协,他早已预料到洛阳沦陷,自己怕是凶多吉少,最后时刻笼络朝臣,立武帝之孙、吴孝王之子司马邺为皇太子,而司马邺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司马炽被匈奴掳去,皇太子在朝臣的拥护下逃亡长安,对司马睿来说实在构不成威胁。
她时常会想,若是皇帝之位由司马睿来坐,大晋定是国泰民安,司马炽为何如此固执,明知一个小小的皇太子成不了气候,偏要与司马睿为敌,死也不肯妥协。
司马炽被掳去,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他活不了多久,之后的皇帝之位,花落谁家,不少人也是虎视眈眈着。
正出神的想着,突然宫人上前禀告:“启禀娘娘,河苑郡主差人传话,想见娘娘一面。”
乍一听闻,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她有些慌乱:“真的?河苑要见我?”
宫人明显一愣,不解的点了点头:“是啊,郡主身边的宫人是这样说的。”
她当下有些紧张,使得绿秀不由的掩唇笑道:“娘娘慌什么,您不是早就盼着这一天。”
没有片刻的停顿,她随即起了身,对绿秀道:“快,快跟我一起去,河苑要见我呢。”
一路走来,她都在想着待会见到河苑该说些什么,她若是再次追问她是谁,她该如何回答?
正午的阳光很刺眼,这季节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园子里传来蝉鸣声,使得人有些焦躁。行至拐角处的亭子,远远的看到乘凉的梁楚儿和嫣儿,不,应该说如今的暄妍夫人。自她受封琅邪夫人,想是知恩图报,与梁楚儿关系最好,平日里“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很是亲密无间的样子。
王府里的女人,每年都有新面孔,而从前的荀夫人、慈夫人、静夫人、以及华菱等很多的女子,都已经消失。岁岁年年人不同,这是司马睿给她最大的感悟。
她看到了她们,她们也自然看到了她,无需梁楚儿说什么,嫣儿已经在宫人的扶持下起身,摇晃着手中的牡丹薄纱菱扇,笑意盈盈的等在前方。她一直都知道嫣儿是个美人,却没想到这样出挑,从前默默无闻的小宫女,摇身一变,成了身穿彩绣绫裙,头戴珐琅银步摇的女子,精妆细抹,脂粉厚重,美则美矣,可惜已经看不出从前清秀的脸蛋。
“妾身给王妃娘娘请安。”她面上含笑,巧握手中菱扇,恭敬的行了礼,不卑不亢,完美无瑕。
“暄妍夫人不必多礼。”
同样是一抹笑,她早已习惯了在王府里演戏,只不过戴上含笑的面具,简单至极。
“娘娘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儿?”
她随口一问,她却并不打算回答,只是浅笑的看着她:“本王妃的行踪,应该没必要禀告暄妍夫人吧?”
嫣儿一愣,微微握紧了手中的菱扇,很快又恢复如常,一副神情落寞的样子:“妾身曾经是娘娘身边的宫人,尽心侍奉过娘娘,到底主仆一场,娘娘为何对嫣儿如此冷淡?”
她尚未开口,绿秀已经按耐不住恼怒,就要上前跟她理会,却被她不露痕迹的拦住,随口笑道:“暄妍夫人这是在指责我吗?”
“妾身不敢,”她赶忙的摇了摇头,很是惶恐的样子:“妾身只是想与娘娘和好如初,就跟从前一样,娘娘待嫣儿就像亲妹妹一般。”
“和好如初?亲妹妹?”她皮笑肉不笑的重复着她的话,同时看了她一眼:“暄妍夫人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跟我说这样的话,难道本王妃会跟一个卑贱的宫人做姐妹吗!”
话说完,嫣儿已经面色苍白,她又是一阵轻笑:“从前你是卑贱的宫人,好不容易成了王爷的妾,也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最好老实一点,别给自己惹麻烦。”
她说完,带着绿秀及一干宫人就要离开,岂料她如此的执着,上前一步拦住了她,抬起小小的脸,有着自己的骄傲:“娘娘说得对,妾身该认清自己的身份,所以今日敢问娘娘,身为琅邪夫人,是否有权利责罚犯错的宫人?”
心知她没安好心,她又急着去见河苑,心里已经很不耐烦,不愿多做纠缠,于是随口道:“当然,暄妍夫人曾经就是宫人,自然知道王府的规矩。”
她不禁勾起嘴角,轻笑两声,随即将目光望向她身后,厉声道:“大胆的绿秀,还不跪下!”
不止绿秀一愣,就连她也是一愣,嫣儿冷笑一声,继续道:“妾身曾经是卑贱的宫人,但如今怎么也是王爷亲封的暄妍夫人,就在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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