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以为常。
虽说永朝当今皇帝励精图治,开平盛世,举国安稳,那只是表相,从来都是,兴,百姓也苦,亡,百姓也苦!
“白掌柜,家里也没有什么好的招待……”
刘大状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赔笑着朝白子墨道。
“我也不是什么金贵人,有的吃就满心欢喜了,你还要忙活,就不用招呼我了。”
刘大状的确是还有很多事要去帮忙,便告罪了一声,只留了白子墨一人在前屋吃饭。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回两回,白子墨自然不会别扭。袖口里的蟾蜍三爷此刻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也从袖口里爬了出来。
“有吃的你倒是快……”白子墨朝蟾蜍三爷翻了一下白眼。
帮它盛了一大碗米饭,蟾蜍三爷只要是吃的,也不挑食,这也是白子墨觉得它还算是比较顺眼的唯一一个原因。
给自己也倒了杯米酒,一人一蟾蜍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一顿简单的饭菜,直吃到了下午,白子墨才领了法事的报酬,又毫不客气地将些许剩饭剩菜打包了起来,这才醉醺醺地告辞了刘大爷父子,走走停停往家里赶。
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数落着蟾蜍三爷刚才又抢了自己多少颗青菜,吃光了本来属于自己的多少米饭。
摇摇晃晃加上嘴里自言自语,引来了许多路人的侧目,纷纷躲得远远的,生怕这银发疯子突然就发病过来咬了自己。
回了店里,鞋也不脱,直接沾床便睡,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日中,才被一阵拍门声给吵醒。
白子墨开了门,见是乡里的乡佐李年。
白子墨还未来得及开口,李年便急匆匆地道:“白掌柜的,人命关天,你且快出来看一看。”
说完也不待白子墨反应过来,就拖了他出了店门。
只见店门口不知何时停了辆马车,马车旁边站了三个人,两人做下人模样打扮,另一中年男子身着绫罗绸缎,体型臃肿,正来回踱步。
此时才刚刚开了春,天气寒气未散,那人却不时用衣袖拭擦着额头上的汗珠。
“白掌柜的,这位是坎离镇上的举人李执中李老爷,也是我的远房亲戚。”
“李四叔,这位便是小侄说的白掌柜了。”
李年向二人引见着。举人李执中看着白子墨那副宿醉未醒的模样,心里也是没底,这时却是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马医了。
当下朝白子墨拱拱手道:“白掌柜久仰大名,听闻白掌柜是有大本事的能人,小儿前些日子得了个怪病,还望白掌柜的帮忙瞧瞧。”
看病的?
什么时候自己还成了大夫了?白子墨一头雾水,酒都醒了一大半,转过头来瞧了李年一眼。
“那个,我就是个卖香烛的,李老爷是不是找错人了?看病要找郎中才是。”
“错不了,错不了。白掌柜的,我表弟得的这病,郎中也看不了。”
李年急忙道,却是举人李执中的儿子在前几天和朋友一同去了坎离镇外那白桦山上游玩,回来后便似中了邪般,初时在家中大吵大闹,过了一日后便脸色发青,晕迷不醒。
举人李执中膝下只得一根独苖,发生了这等事情,自是全府上下鸡飞狗跳,连日里将镇上的知名郎中都请了个遍,药石开了不少,却是不起作用。
这次也是听闻了永安乡的乐清村有位大夫医术高明,才急急地带上儿子过去。
不料那郎中对李执中儿子的怪病也束手无策,只是道了句无力回天,便连店门都不曾让几人进去,就给送了出来。
李执中正心灰意冷,准备回府,恰好途中碰见了李年,李年多嘴说了句,怕不是着了邪了吧。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虽然李执中自小读圣贤书,不信怪力乱神之说,这时也顾不上圣贤之言了,便向李年询问了附近有无懂这些的大师。
李年自然便想到了乡里唯一的大师,嗯,也不知道靠谱不,反正这类事大家都是找白掌柜,应该多少有些本事,于是便连忙带了李执中过来了。
得知前因后果之后,白子墨也是心中打鼓,他哪懂这些,平日里也是胡乱整一出骗一口饭吃食罢了。不过到了这地步,也不能弱了自家那名头。虽然肯定是怪病,但中邪之类说法,白子墨是不信的。反正那么多大夫也没见着能医好,多自己一个也不多。举人老爷?兴许,好像还能忽悠些银两。
当下便点点头道:“那我便看看吧,不过却不能保证一定能治得了,帮忙将人抬进我店里头吧。”
举人李执中闻言大喜,似乎又从黑暗之中抓住了一丝光明。这么多郎中,都是看了就摇头,只有这白掌柜的,人还没看,就让将人往店里抬。
这时再看白掌柜一身简单的灰色长袍,配合着那头银发,李执中也发出了刘大状的感慨:真是仙气飘飘啊!
急忙让家里的两个下人,将马车上的李公子给抬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搬进白子墨的店里。
既然要装,那便装得像一些吧!
等病人抬入店里后,白子墨老神在在地朝众人道:“我施法术,不得有外人在旁,你等便在外面等候就行了。”
“那有劳白大师了。”
李执中闻言,朝白子墨拱拱手,称呼都给改了。唤了几人一同退出到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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