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因病而来医馆,每日都为病痛而愁苦,现在听了佛法,内心的纠结均纷纷释怀,心情一下子轻松了许多。阿拉太冷笑一声,脸露不肖,在他看来,佛教蛊惑人心,劝人避世,不足以效法。
“门边的这位施主对老衲所言有何见解?”老僧显然看出了阿拉太的不肖神色,特意问道。
阿拉太虽然藐视佛教,但并不打算揭露其虚伪。可是,僧人既然发问,阿拉太索性来个一吐为快,遂双掌合十,客气地回道:“大师,弟子粗俗,不懂佛法,但弟子以为,大师所言谬矣!”
僧人道:“我也看出来了,你一定是不信佛的。你我相见算是缘分,能请你讲解一下你的见解吗?”
满屋子的人都用异样眼光看着阿拉太,阿拉太也想戏弄一下老和尚,但欲擒故众,假装不情愿的样子:“还是算了吧,大师您现在有病在身,身心愉悦才能更好的养病,万一我说的与大师您讲的不一样,必会影响大师的心情……”
“施主多虑了,老衲乃出家之人,追求的是最终解脱,喜欢的是辨真去伪,只要你说得对,我定然愉悦,怎会影响心情呢?出家人修行最怕误入歧途,如果施主有很好的见解,还望不吝指正,不要让老衲在歧路上越走越远才好。”老僧言语极诚,毫无做作之态。
“那我就不客气了,”阿拉太诡异地笑笑,转而咄咄逼问:“如今世道混乱,民不聊生,饿死、病死、冤死的百姓不计其数,大师方才讲生死无常,不必执着,敢问大师,面对累累白骨,大师是否开怀,是否弹冠相庆?”
此言一出,众皆愕然。
老僧一脸慈笑道:“当然不是。不错,世事无常,一切皆妄,凡夫俗子,当远离颠倒梦想,不可迷于色镜,但是,佛也告诫众生,要慈悲为怀,珍爱性命,如今天下苍生有难,我们悲伤之余,更当深思解脱之法,岂可幸灾乐祸,拍手欢庆呢?”
没有难倒老和尚,阿拉太并不甘心,继续发难:“大师,既然一切都是虚妄,身体迟早都会消亡,惜他何用?”
“修行,修行,用什么来修行?色身也。佛家四谛、八正道、缘起论和三法印,这些教义的接受和领悟都离不开色身,人一旦悟道,达到无我无相之境,那时自会明白有即是无,色即是空,即有即无,即色即空的道理,在未悟道之前,我们怎能轻弃色身?既得人身不修道,如入宝山空手归,人当珍惜色身,好好利用色身行善,积德,修行,悟道。”
本想戏弄一下老和尚,未曾想搞得自己骑虎难下,甚是难堪。但是灵狐就是灵狐,阿拉太机灵一动,说道:“大师,我有一事不明,万望赐教?”
老僧道:“请讲。”
阿拉太问:“大师所患何病,你这看病的医药钱从何而来?你们出家人不务农桑,不事买卖,全靠俗家人施舍供养,如此不劳而获,如何积德?”
众人既惊讶,又愤怒,眼神聚集在阿拉太身上,个个充满了仇恨,此人也太狂妄了,这哪里是在求教,分明是戏谑。
阿拉太无视众怒,冷冷地等待着看老和尚的笑话。
老僧爽快地笑了两声,和蔼地手招阿拉太,呼道:“施主近前,听我慢慢讲来。”
阿拉太也不惧,走过去,在老僧跟前盘腿坐下,合掌作揖道:“弟子就事论事,并非针对大师,请勿见怪。”
僧人仔细端详了一番阿拉太,微微点了点头,一脸慈容地道:“实不相瞒,老衲这药钱确是信众布施而来。佛家讲布施、福德、功德,人只要布施他人,必定集福积德,然佛家从不强求布施,如果强求,与抢夺有何分别?古往今来,布施、供佛者都是信佛之人,是佛家人,他们布施、供佛,就像一个人供养自己的家人,又有何不可?况且,布施者供佛也可为自己积福积德,并非没有回报,僧人虽然不劳作,但每天除自己修行外,也为天下苍生祈福诵经,增加众生的功德。你不要以为僧人不事稼穑就轻松快活,每天吃斋念佛,誊抄经文,打坐修禅,亦劳累疲敝,非常人所能忍受也!”
说道这里,病房里一老者挺身而出,指责阿拉太道:“是呀,你去当一天和尚看看,你是何人,在此戏弄活佛,是什么居心?”有人开了头,其他众人也纷纷指责起来。
阿拉太见犯了众怒,又不便在医馆里发作,只得向老僧道了声歉,灰溜溜地逃出了通铺病房。
回到天字号病房,阿拉太闷闷不乐,满脸抑塞。
斯仁道:“大哥,何事不乐?”
阿拉太自嘲道:“通铺病房里有个老和尚在给人讲经,我去逗了他一回,不想被众病人骂了出来,讨了个没趣,哈哈。”
斯仁笑道:“他们敢骂你,等我腿好了,替大哥出气。”
阿拉太忙道:“兄弟不可造次,此事只怪我鲁莽了,”又问世安道:“中原的僧人德行如何?”
阿拉太这话,勾起了世安无限的回忆,世安无不留恋地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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