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庚很孤独。
身为殷商之后,他亲眼目睹自己的国家败亡、父亲殉国。
这对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是很残酷的。
但他是殷商的王子、殷商的未来!
牧野之战那一年,他24岁。
他与恶来一起到达了牧野战场。
原本,他是要与恶来并肩作战,与自己的国家同生共死。
然而,他却被恶来连夜送回了朝歌……
“子庚,你是殷商的储君,你的战场在朝歌。你已经让大家看到了你的到来,这就够了。”
“恶来哥,我是带着我的剑来的!”
“我知道,你不怕死,你可以为殷商牺牲。但你不应该这样做。”
“为什么?”
“为将者,当勇往直前,奋不顾身!”
“我也可以!”
“为王者,当静居幕后,对弈天下!”
“……”
“子庚,你是天子的儿子。未来,你是大商的天子。你将是一个王者,一个执掌天下的人。”
子庚没有反驳,他已经见到了他的父亲。
帝辛就在朝歌的城楼上等待他回来。
恶来亲自把他送回了朝歌。
那一天的夜,很黑。
但恶来的面容却很清晰。
恶来在朝歌的城楼下,辞别了帝辛和子庚。
朝歌的城楼很高。
但是恶来非常高大,所以他和城楼上的天子相距并不遥远。
“天子、太子,牧野就交给我了。我会带着殷商的荣耀回来。”恶来右拳抵心,意气风发。
“恶来,作为殷商最锋利的神剑,去收割属于你的荣耀吧!”帝辛还是一贯地磅礴大气。
“为殷商效力,为天子效忠!”
恶来转身而去。
子庚却流泪了。
他似乎看到,父亲的眼睛也有些明亮…...
“这是恶来的宿命。他从八岁,就跟着孤征战天下。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承载着殷商的军魂。”
子庚没有说话。
“这是最凶险的一战。恶来做得对,我知道,他一定会把你送回来。”
“!”
子庚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的父亲,盯着这位执掌殷商三十年的帝辛大帝。
难道这就是父亲在这里等待的原因吗?
他在一开始就知道,恶来会把他的儿子送回来?
“是的,我知道。”帝辛淡淡道,“恶来,是飞廉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他在八岁那年,成为了我的儿子。”
“三王之乱……”子庚低语道。
“飞廉、恶来,就是殷商的长城!”
帝辛真的流泪了。
子庚注意到,他父亲的脸上有泪滑过。
夜风习习,呐喊声从远方传来。
这一战,必定极为惨烈!
可是,三十年前的那场政变,同样惊心动魄!
殷历524年,以比干为首的叔侄系逼死了帝乙之后,就开始策划随后的政变。终于,他们在殷历525年的春天发动了政变……
受德已经成了帝辛。
距离殷商王座大典,还差二十七天。
他已是事实上的天子,只缺一个仪式。
但他却迎来了称王以来最深重的危机。
不是来自外敌,而是来自他的血脉至亲!
他的大哥子启,伙同两位叔父比干、箕子,悍然发动了政变!
他的王座还未坐稳,就要被大哥和两位叔父联手掀翻!
本是同根,相煎何急?
比干命人大张旗鼓,高举“王族护驾”的大旗,列着整齐的队列奔入城门。
守城士兵:“......”搞什么嘛?非常时期,正是要管制城门。眼前这......
“还不放行?!”比干大吼,“这是天子的大哥,我是天子叔父。天子有难,兄弟手足携手抗敌!区区小兵,敢拦天子血亲?!”
“若尔等误了大事,天子有了闪失,尔等罪无可赦!”
比干慷慨激昂的论调完全镇住了那些士兵。
子启他们就这样在义正言辞的比干身后,穿越一道道关卡,直接来到了帝辛的王殿。
子启和箕子同时给比干竖起了大拇指。
有比干领头,帝辛的重重关卡就形同虚设。
看来,侄儿终究不是叔父的对手。
这里,已经是帝辛最后的阵地,比干那一套说辞也不太起作用了,但还是能产生一些影响。
天子的侍卫们再傻,也不可能让路了。
即使对面是天子的亲哥哥、亲叔父,也不能让路。
看看这些嗜血的面孔,任谁也不能相信是为天子护驾而来。
比干还在大喊着“为天子护驾!”
帝辛饶有兴致地想到:“疾言厉色,为政变张目、争取杀戮的正当性......看来自己的比干叔叔颇有才能。不仅拉拢士兵,还亲率死士上阵,称得上有干大事的气魄!可惜,不能为我所用。”
“反贼就在那边,杀啊!”比干突然指着殿门前的帝辛喊道。
所有人愣了一秒。
天子是反贼?
帝辛这边的侍卫糊涂了,这一家子到底耍什么名堂?
就连比干手下的人都惊了,直呼天子为反贼,真是有魄力!有种!
下一秒。
比干的死士们士气大涨,跟着这么有种、有血气的首领,干啥不能成?
形势竟开始倒向比干那边。
实际情况是,帝辛在王殿这边的侍卫不多,但仍比叛军要多。如果不出意外,比干三人被当场拿下应当不是问题。
可是,由于比干的存在,形势逆转了。
子启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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