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女顿然不知所措。
琉雨施鸢呆了一呆,蹲下身子,开始收拾地上滚落的书卷。
风灵碧抬脚,‘咣铛——’一声踢开了她手边整理好了的卷册,气急败坏道:“我让你出去,没听到么!琉雨施鸢,你就这样喜欢低三下四的服侍别人么!”
琉雨施鸢眼泪‘唰’的一下滚出眼眶,猛地站起,自嘲一笑道:“哼,是呀,我就是贱,就是喜欢这样低三下四的去服侍你!因为——”她伸手指向风灵碧,“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灵碧哥哥!”
风灵碧一震,半晌,哂然道:“琉雨施鸢,你……”
琉雨施鸢忍无可忍,一抹眼泪,爆发道:“收起你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吧!就好像是我琉雨施鸢欠了你什么似的!对,你曾为我挡了一掌,可我也以半心为祭报答了你呀!我说过,我从来都不欠你什么,不欠!”
她垂头,难以自已的轻颤着肩头,低喃道:“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抛却家国的自私的喜欢着你……你说,我们从此两清了,可是,我却告诉你,我们之间,算不清,因为我喜欢你!喜欢到就连国仇家恨也无法割断我对你的思念,我背叛了雨师国,背叛了我唯一的同胞兄长,不顾一切的像个疯子一样的来找你,除了爱,还会有什么呢?”
她惨然一笑,道:“爱情本就是两厢情愿,争取不来的,我不会勉强。你不喜欢我了,我便放手……”
数日来积压的苦水一吐而快,倒干净了,也就舒服了许多。
风灵碧用力地扶住一旁的案几,唇角微颤,他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琉雨施鸢抬手张开掌心,是那对火魂银蛇的定亲耳坠。她望着这耳坠,缓了缓神,叹息道:“还记得你送我这耳坠时曾说过,有这两缕精魄相随,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能护我平安周全,与我心意相通。这话,我一直记在心上……”
芥子天中,纯元侯沈清枫以十里红妆前来聘她,花轿都上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却为风灵碧给劫了回去。后来琉雨施鸢也曾一度只道可惜,可惜了那华丽的花轿,可惜了那精美的婚装,可惜了那拳拳的真情。
那一次,差一点儿,差一点儿她就要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只差一点点而已!唉,每一次都是这样,只差一点儿,可,就这一点儿,却是一道怎么跨也跨不出去的死坎,坎死了她的姻缘之路。
这个风灵碧,我不过是一件你自己不要、不珍惜、拿来乱扔乱抛、嫌弃不屑的东西呀,可是当初,你为什么还要从别人的手中把我给抢回来呢?难道就不能让其他人捡了去,好好地捧在手心里珍惜么!风灵碧,你可真霸道呵!
唉,人家都对你弃若敝履了,你还这样的热脸贴上人家的冷屁股,不爱当掌中宝,却偏偏想粘着那人死乞白赖的像只哈巴狗儿,狗改不了吃屎!琉雨施鸢呀琉雨施鸢,你说说你贱不贱啊,还要不要脸了!哼,鄙视你!
能混到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境地里,琉雨施鸢也算是奇人一个了。
她努力地扬起一个笑脸来,就算是已经一败涂地了,可于气势上绝不能低人一等:“如今,你再不会护我平安周全了,那,这耳坠……我还你!”
说罢,她转身,拂袖而去。
玄幽门外。
寒风乍起。
燕水寒忽迎面走上,抬掌即朝琉雨施鸢的胸前打去!
“大胆燕水寒,你要作甚?!”藏于暗处的风灵碧蓦然大惊,飞化作一道白烟扑上,直抱起琉雨施鸢的身子裹入怀中,挥手一掌正对上了燕水寒打出的掌力。
燕水寒猛的收手,后退了一步。
风灵碧护住琉雨施鸢,冷面喝道:“九荒使,这一掌,你又如何解释?”
燕水寒拱手一礼,淡漠道:“她是大君的软肋,而大君您,恰好不需要软肋。”
琉雨施鸢虽未被燕水寒的烈掌击中,可掌风擦过,她的内脏还是给震得有些微伤,她轻咳了一声,一口逆血就沿着唇角滴落了下来。
风灵碧心焦道:“鸢儿,鸢儿,你可还好?是哪里伤着了么?”
琉雨施鸢痴望着他,摇头笑了一笑:“灵碧哥哥,你还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风灵碧内疚道:“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琉雨施鸢轻笑:“不是,你很好,真的。”她转过头去,皱眉道:“江疑师父?怎么会是你?”
风灵碧闻此,诧然道:“神人江疑?筑惕山的主神?”
燕水寒毫不避讳道:“不错。这筑惕山江疑的易名,只不过是我为了隐藏鬼界九荒使的真身,方便行事,而故意捏造的虚假身份而已。”
琉雨施鸢大骇道:“原来你就是传闻中赫赫有名的鬼族九荒使!”随即不解道:“江疑师父,不,九荒使大人,你于筑惕山开山讲学,跟鬼界有什么关系?”
燕水寒答道:“我居筑惕之山,开山讲学,以觅可塑之才来接管鬼界,一统鬼界数万年来分裂杀伐的混乱局势。”
琉雨施鸢沉思道:“所以,你当初选择的是——长琴哥哥!”
燕水寒颔首道:“当日,我见长琴天资灵俊,可以为我所用,故于筑惕仙会之时开启了三危山禁地的通道入口,以试炼他的勇气和韧性。没想到施法一时差错,你却误打误撞的闯入了三危禁地。青阳师弟心陷情网,一意孤行地独闯禁地,以至身殒,确是不值。”
琉雨施鸢扶额叹道:“如此说来,那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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