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碧的脸色却冷得结霜,他抬头直盯着燕水寒的眼瞳,寒声道:“三危山一次,榣山喜堂一次,今日,是第三次了。燕水寒,你为何总要跟鸢儿过不去呢,你伤她三次,屠她国兄,到底是意欲何为?”
燕水寒毫不惊奇风灵碧是如何知晓榣山之事和雨师国灭国之因的,依旧平腔答道:“我说过,她是您的软肋。您若旧情难忘,狠不下心来,我便替您出手,拔了这软肋。”
风灵碧凝眸审视道:“那传闻中的姑射山人也是你九荒使的软肋了?”
燕水寒兀然一惊,愣住,半晌,缓缓道:“不,她是我的心。”
风灵碧步步紧逼道:“所以,她死了,九荒使从此也就无心了。”
燕水寒叹息:“大君厉害,如此陈年往事你也能寻机探出,可见大君对我的戒心不小啊!”
风灵碧冷冷道:“你步步为营,逼我做了这鬼界的幽冥之主,我若此刻还不知你的原身根本,又岂能心安?”
琉雨施鸢听得兴奋:“是什么辛密八卦么?姑射山人,就是那个于五千年前在鬼界殒身了的姑射仙子么?听人说,她是力战鬼族的三千兵甲而累死的,怎么,传闻有误?她不会是被江疑师父你给杀死的吧?”
燕水寒一时失神,恍惚道:“不,不是我杀的她,可,她确乎是为我而死的……”
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久远的,就像是轮回前的上一辈子了。
那时候,他还只是叫作燕水寒,不是九荒使燕水寒,而是,鬼界子桐山铸剑师燕水寒。
“燕先生,铸一把匕首要多少银子?”
彼时,燕水寒正在光着膀子热火朝天的抡锤铸着一把铁锋剑。
他抬头,只觉眸中灿耀一闪,便看到了眼前这个白衣飞扬的绝丽仙子。
这女子生得明眸似皎月,肌肤若冰雪,淖约处子,吸风饮露,一袭白纱凌空拂散,缭云飘飘,出尘脱俗,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犹如白荷出水,唯可远观。
燕水寒顿时怔在了那里,望着这仙子,看得发痴。
白衣仙子抿嘴一笑,轻道:“燕先生?”
燕水寒兀的收神,脸色一红,尴尬道:“我……我失礼了,姑娘请坐、坐……”他急忙让座道,却更加窘迫的发现,铸剑室内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一张可以坐人的椅子。
燕水寒抹了一把满脸的大汗,两眼无所适从的四顾乱晃,却再也不敢直视那仙子,搓手憨笑道:“这,这铸剑室可真热呵,真热,真热……要不,我们去外面说,对,去外面!”
白衣仙子点头,莞尔,旋即走出。
燕水寒疾步跟上,至了室外。
一阵凉风吹面,燕水寒猛打了一个激灵,这才发现自己还赤着膀子呢,面上又是一片慌乱,连忙寻了外衫匆匆披上,低头道:“让姑娘见笑了……”
白衣仙子清琰一笑,说道:“小女子姑射山千尘雪,早闻燕先生铸剑之术神异至极,九州独绝,今我欲打造一把白铁匕首,不知先生可愿铸否?”
燕水寒连连应道:“匕首?好说好说……我这就给雪姑娘打铸……”
千尘雪问道:“可须押金?”
燕水寒此刻的脑子里迷迷糊糊地,不甚清晰,鹦鹉学舌般的说道:“押金,押金……哦,不,不需要押金……”
千尘雪再问:“几日可成?”
燕水寒努力地集中着思路,结结巴巴道:“三、三天可成。”
千尘雪轻笑道:“那就有劳燕先生了,多谢。”
她敛袖,转身欲走,却忽又回眸,一笑,道:“那匕首,名曰‘漱雪’。”
言罢,即去。
燕水寒极目眺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成痴,无法自拔。
三日之后,千尘雪准时再至。
燕水寒这一次黑袍玉带,干净清爽,明显是仔细装扮了一番的。他举手,张开掌心,随即一把寒光逼人的精致匕首化现而出。
千尘雪接过匕首,细细品赏,赞道:“好一把吹毛利刃的玄铁匕首!”
燕水寒低头,憨笑道:“雪姑娘满意就行。”
千尘雪轻拂着匕首剑柄处篆刻的‘漱雪’二字,欣赏道:“没想到先生的书法也是这般的遒劲有力,矫如游龙。”
燕水寒挠头,有些羞涩道:“姑娘见笑了。”
千尘雪取出一锭银子,道:“这是铸费,先生辛苦了。”
燕水寒急摇摇头道:“不……”
千尘雪又取出了两锭银子,问道:“不够?”
燕水寒憋红了脸,急道:“不要,我不要钱。”
千尘雪奇道:“那您要……”
燕水寒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道:“雪姑娘,这山上的碧桐花开了,我可以邀请你一同游赏子桐山么?”
千尘雪微怔,既而笑应道:“既是主人邀请,那小女子也就却之不恭了。不过,这铸费您还是要收的,不能让先生白辛苦一番呀!”
许多年以后,燕水寒依然记得那天碧桐连天、花人交映的绝美之景,那般的真实,清晰,仿佛昨日。甚至,在他每次闭上眼睛的时候,那画面也都会时时的浮现于他的脑海之中,仿佛,这幅画是刻印在他的心头的,深入血肉。
那画中的女子立身花雨,一笑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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