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翌日,初光缕缕。清晨白泓已醒,看着一旁沉梦酣睡的叶晴婉,轻轻的在其额头之上,留下一吻轻痕。着青衣便装,带着一侍卫,直奔天启寺。
迎着山间朝霞,登上西山顶峰天启寺。
白泓震惊于眼前所见:三日未来,香火旺盛的寺庙竟全然破败;踏入寺院,断壁残垣;院内更荒草丛生,断壁残垣、毫无生气;更让人惊愕的是,侧庙竟在几日之内腐败不堪,轰然坍塌。
见寺此景,错愕间、瞳孔骤大,白泓顿感惊慌无力。
“老和尚!老和尚!”
静、静、静,无人应。怎么回事!
三日不见,发生什么竟如此状况!白泓内心深处歇斯底里的问到:老寺主!老神仙啊!你在哪里!
前几日来寺庙递请帖,老寺主的贺喜,和他欣喜的面庞,脑海的回忆,一帧一帧画面已然成像。这还是初次见老寺主,笑得如此真切呢!
白泓无力蜷窝着身体,呜咽跪倒地上,右手握拳,拳拳砸向地面。
御前侍卫许青辰见状,赶忙搀扶安慰少主。白泓全然听不见旁音;脑海中只回响,老寺主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不对!他是神仙,怎能算不到今日破败呢!他在考验我,对!肯定是在考验。禅房、禅房肯定有线索!
白泓心想着,便疯野似的冲进禅房。猛烈的拉门,灰尘烟土惊扰的四散而飞,烟土充斥着整个禅房。三日无人清扫,竟然尘土遍地、蛛网满窗。他翻遍禅房,毫无踪迹……
白泓眼前一黑,扑倒在沉土的蒲团,呜咽间竟然入梦了。梦中浮现的竟是第一次与老寺主见面的情景。
——
启元二十九年、六月初一仲夏时节。
彭泽湖泊,夜幕沉沉,微风细雨中,山涧湖泊渐起烟波。缓来一叶扁舟,烛光点点聚散,舟内一玉树临风公子,正是白泓,款款落笔、丝丝入微折好信件,打开舟侧船窗,信晃动着递了出去。后舟疾驰,并船行礼般,捧走信件。
夜半,白泓秋乏酣然入睡,舟肆意漂摇。
翌日微光渐明,照耀面庞。白泓被光晕唤醒,见已是清晨,舟搁置于湖中岛。夜雨后空气清新,山岛鸟鸣,远岸炊烟袅袅。似有才子佳人笛声,婉转飘渺,仿佛一曲万年。他舒展着身体下了行舟,四处张望着。似乎在寻找,又好像在等待。许久,便进入岛中,踏着阡陌小路,一路行至孤岛青山之巅。
日出高起,云雾散尽,山水渐明。阡陌尽头,白泓眼前,那座朦胧在云雾中的古寺,渐渐清晰。在其眼眸中映射着,清晨古寺庙门半开,白泓一席白衣,悄然入寺。寺中传来的诵经声音。使得他饶有兴趣,循着经声传唱,寻到寺中主庙。
此寺虽古朴幽静,但香火旺盛。来时尚早,院内焚香沉沉还未打扫,但寺院主庙却窗明几净,矗立一尊高大佛像,佛像前见一黄须骀背的老主持。
老主持闭目吟诵真经,白泓双手合十,小心翼翼踏进庙门,丝毫不敢叨扰寺主。老主持似乎有所察觉,中断了吟诵,回头便撞见白泓。他目不转睛,看着白衣公子的面庞,一双苍老有神的眼眸,仿佛深邃的看穿了一切。长寿眉飞跃舞动着,先是略感惊讶,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眉眼渐渐舒展,回归平静…
白泓毫不自在,刚想作揖、开口缓和气氛,老主持便止住话端,引领着公子步入禅房。老主持点燃沉香,焚香缕缕,凝神聚气。两人分坐两旁,一时静坐又无话,公子几次想打破僵局,都被老主持伸掌制止了。
白泓无心禅坐,四处打量着禅房。
唔…这禅房,形制虽小,但内置祇洹精舍,这正中还有一块牌匾,嗯…写着……
白泓在四顾思考时,嘈杂无比的脚步声,出现禅房外,细听时脚步逐渐清晰。
“少主、少主,我们可找着您了!”内臣们含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间,寻进禅房。他身后跟随的御前侍卫,已然在禅房外分列成队。
此时,白泓自觉坏了寺庙的清幽,无言的向老主持鞠躬,失趣便想转身离开。
“请留步。”
老主持沙哑声音却蕴含着十足中气。平静的说罢,便缓缓将手中书写的罗纹纸信,装入信封封好,递交到他的手中。
“寺主这是?”
白泓接过信件,盘问着。
“不必多言,请回銮后,启封。”
老主持不曾点透公子的身份,纵然已经知晓。
孤岛山下,龙船取代了行舟的泊位,白泓伫立船头,回首古庙。眼前那位老主持似乎在庙前,目送着他缓缓离开。回到行宫,展开老寺主的信,上书只有八个大字:
缘起缘灭,轮回此生。
———
风絮飘残已化萍,
泥莲刚倩藕丝萦。
珍重别拈香一瓣,
记前生。
————
西苑行宫,白泓白衣已解,龙袍于身,踱步良久;脑海八字,浮浮沉沉;少年焦头烂额,于是下定决心,微服私访,孑然一身前往古寺。
入夜,烟波浩渺的湖面,一叶扁舟缓缓划过。停船靠岸,白泓又以白衣示人。寺院庙门竟是虚掩,未多想便匆匆进寺。寺院月光之下略显荒凉,远处禅房点点星光,指引着少年前进。
轻敲无人应,缓推见一人。
禅房内焚香缭绕,烛光悠悠,老主持静坐蒲团,好像知道少年要来,清茶备好;又认为少年会小憩,床榻安好。少年在寺主的指引下,坐于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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