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啊?”
“去你喜欢的地方。”
宁姝一听就高兴起来,手拍木沿,侃侃而谈:“那我喜欢的地方可多了,像什么三京里芙蓉河,长蒙璀璨星海,仪徽萤火村……”
司烨诧异:“这都是东淮的。”
“是啊,东淮的,”宁姝点头,“你不是说你是东淮人?正好带我去!”
司烨哑然失笑,倒不知宁姝还在打这样的算盘。一想此次出来反正也没有说何时回去,顾清风在他们临走前正好多给了他几个月的解药,带宁姝游山玩水,岂不美哉?便应承下来。
宁姝更是高兴,急急忙忙要起来穿衣,跟他进行进一步详谈。哪知手刚够到屏风上的衣角,衣服竟朝外面滑了下去。
宁姝脑子一片空白。
这就很尴尬了。
片刻后,宁姝“刷”一声坐回水中去,双臂抱了胳膊,头低埋着委屈巴巴道:“帮、帮我捡一下!”
司烨咳嗽几声道:“我去喝水。”将衣服捡起搭在一旁,好歹没有走到屏风后面来。
发生这样的意外,宁姝是怎样都不敢跟司烨说话了。原本她就不想和这老男人有关系,言辞不停推脱,如今倒好,竟有那样的窘迫。还不知那老男人会不会觉得她在欲擒故纵呢!
司烨自是不知宁姝会这般想他,只是那样的事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震撼。虽已和她成亲,关系也亲密,可认真说来,此时他们还是新婚,这样的场景难免让他心浮气躁,只是如今情况尴尬,他无可奈何。
等到宁姝像只小兔子似的飞快跑上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了,他才去收拾残局。
沐浴完毕,已至子时。热水洗去一身疲惫,浑身都舒坦起来。司烨躺在地上,开始琢磨事情。
没想到北凛彻原来是那样的情况,一直被女帝控制。如此说来,稽灵山之事表面为明王所做,实际上明王却是被他们利用来为乱东淮安宁的棋子而已。北凛彻真正的主人呼延清屿,早就想分一杯羹。
至于呼延清屿突然改了目标,应该是因为宁姝插手,歪打正着搅乱稽灵山,明王为此元气大伤,暂时无力作乱,打散了她精心布置多年的局。宁姝毁她心血,她自是不能容忍,拿宁姝出气。而在此过程中,又发现宁姝的身份可以加以利用,才改变行事策略。
东淮……南地……
呵,北域的胃口挺大。
若其要吞并别国的念头一直存在,南地如今却是比东淮还要岌岌可危。
怕就怕西疆和北域联手……
正在琢磨是否需要修书一封密传林甄,冷不防被子被掀起一角。司烨吃了一惊,睁眼看去,借着窗外暗淡光芒,隐约看到有个轮廓站在自己身边。随着轮廓靠近,那幽幽香息也传递过来。
“柔柔?”他下意识开口。
宁姝倒抽一口凉气,仿佛做坏事被发现般,赶紧往床上蹿。
……好吧,他不该说话的。
司烨有些自责,沉默片刻,决定佯装熟睡,看看她究竟想做什么。约莫过去半盏茶的时间后,她果然又蹑手蹑脚下床过来,掀开他的被子,小心翼翼钻了进去。
好暖!她顿时心满意足,在枕头上找到个合适的位置,背对他睡了。
许久没和她同睡一床,司烨倒是紧张得很,时间分秒逝去,他脑子越发清醒,索性侧身凝看她的背影,一直到天明。
朦朦胧胧间,宁姝又悄悄起身,往自己床上去了。
一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司烨知道不能用以往的思维来揣测她,便没有戳穿她夜里的举动。只是醒来后又忍不住琢磨,她是想起了一点什么,还是梦行症?
下意识地朝她看去,此时她正好在系外衫,发现他在看自己,轻哼一声,道:“我饿了。”
司烨淡笑:“我去准备。”起身朝外走。
看他合上双门,宁姝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怎料不过两秒钟,司烨又折了回来。
朝她步步逼近。
“怎么了?”宁姝瞪大眼睛。
司烨伸手探她的额头,见并不算烫,又收回,道:“昨夜是不是凉?”
“不凉——阿嚏!”
刚说完,一个喷嚏就毫不留情拆穿了她。
司烨这才明白,她单纯是找他取暖而已。只是用手摸了摸她的被子,发现厚度与自己的无异,又感到奇怪。正琢磨着,就听宁姝小声嘀咕:“其实我昨夜想过了……”
“嗯?”
她咬咬唇:“……反正都跟你睡一个房间了,我就委屈委屈,过几年嫁给你好了。”
司烨少不得乜她:“有多委屈?”发现她还真泫然欲泣,一时语塞,思索片刻后,坐去她身边。
“……是我哪里不好?”他小心翼翼问。
宁姝摇摇头,怯怯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很小声地嘀咕:“你什么都好,就是……就是太老了……我不想等几十年过去,还得反过来伺候你。”
司烨失笑,用手点一下她的额头,道:“几十年过去,我老了,你也老了,自是用不着你来伺候。我们有钱在手,到时候就不能请几个手脚勤快的仆人?”
宁姝星眸攸然一亮。
好像是这个理哦!
心结一解,她瞬间就开心起来,手背胡乱抹掉眼角泪水,对他嫣然一笑。
司烨略是一怔,恍惚中又回到从前。
意识迷蒙中,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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