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乐得直笑。笑着笑着,见他还是那副模样,不免叹了口气,又回床上去躺着了。
“算了,好心当驴肝肺,还是温小八比较好说话。”
“你说谁?”
“温吟与啊!”
屋子里气温骤降。
诡异的安静。
短暂空白之后,宁姝感到身侧陡然一沉。
而后一只手穿过被子,有力地圈住她的腰身。
计谋得逞,她咬着唇笑,心道果然还是温小八有威胁。
背后是司烨单手脱衣的窸窣声,她往被子里缩了缩,在他躺下来时,正好贴入他温热的怀中。
“你是我的女人。”他在她耳畔轻声。
宁姝强压笑意:“我可没觉得。哪有自家相公非要分床睡的,又不是闹了矛盾吵架。”
司烨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没有说话。
这样的举动轻而易举让宁姝想起了客栈前分别的那次,当时他也是这般沉默的抱着自己。
当然,那时他心情不好是因为要分开。这次心情不好,却不知是因她哪般了。
一想到成亲以来,司烨就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带着自己执着北上,而那时她昏迷之中,于他来说就如同带了个累赘,他还是没有放弃,更没有丝毫怨言。在她恢复起初神智丧失时,还对她百般迁就容忍,宁姝心里瞬间酸了一酸。
六年前的牢狱之灾,让她认识了这么好的相公,无论发生何事都对她不离不弃,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对他好呢?
想到这里,她缓缓转身,抱住了他的腰。
“相公……”
“嗯?”
“你累么?”她小心翼翼问。
“还好。”
她抿抿唇,试探着去蹭他的下巴,然后小声道:“我知道你不高兴我吃药,今日我就不吃了啊……”
“……”
她咽了口唾沫,声音更小:“我数到三——”
一切,仿佛又回到成亲的那个晚上。
……
即使宁姝没有明说,但从她细微的举动来看,司烨也能猜出她恢复得七七八八了。
不过见她还有要瞒着的打算,司烨并不打算戳穿她,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他一夜无眠,她倒睡得很是香甜。
甚至不停往他怀里钻。
肌肤相贴的温热,轻而易举瓦解他残存的睡意。他用手支着头,就这样静静看着她。
等到外面天色大亮,宁姝彻底睡饱,才慵懒睁眼。
正好对上他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宁姝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虽然他眼底下明显有熬夜后的乌青,可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的。不过这直勾勾的眼神只会让她觉得,他是在打量食物。
“醒了?”他问,声音有些沙哑。
宁姝嗅到他身上的竹香,瞥了一眼,见他已经换过里衣,不禁纳闷。
“你换衣服了?”她答非所问。
司烨放下手,淡笑道:“昨夜有只小狗,把我的衣袖咬破了。”说着,把手伸过去:“手指也破了。”
宁姝双颊一烫。不单他手指,手腕上也有细密的牙印。证据确凿,一句“有么”梗在喉咙,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你想怎样?”她捏着被子上移挡脸。
司烨却不给她这退缩的机会,握住她的肩膀贴了过去,声音竟透出几分诱惑。
“总得咬回来。”
午饭过后,宁姝终于梳洗完毕。
司烨已经下楼去吩咐备菜,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眯起眼睛。
脖子上的红印有些明显,虽然彼此都清楚这位置是不该留痕迹的,可情至浓时,有些事便不是能控制的了。宁姝取出粉盖了一层,再盖一层,等印子淡了,才把发丝全部披散下来。
想起昨夜和方才司烨的行径,她又有些眩晕。
不是不喜欢,而是有点怕。
她也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把司烨折腾惨了,可那时她当真身不由己。变来变去,莫说司烨,她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当今早起来回想起九成之后,她突然庆幸亏得司烨脾气好也待她好,否则怕是早就一走了之了。
这么作,换作是她,都想一脚踹开的。
胡思乱想间,司烨又回了房来,身后还跟着小二。
小二把托盘里的菜一一布好,客气告退,合上房门。
“我跟容大哥说了,让他们先走。”
宁姝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自己头发。
司烨向她走近,弯腰,认真看了一阵镜子,侧过头在她耳边道:“我的柔柔越来越美了。”
若是以前,宁姝还真当他的话就一层意思。只是如今脖子上的吻痕还清晰得很,她才不会再单纯的去想他。
于是她咬牙半带威胁:“我们还没成亲呢!”
“是吗?”司烨声音含笑,“原来如此。”
宁姝瞬间侧身拽了他的衣襟,又撩开脖子上的发丝道:“你瞧,你自己瞧。”
司烨没有说话,闭上眼睛。
看、不、见。
宁姝立马蔫了。
心烦意乱地转回身继续看镜子,将脖子那里的碎发又好好理了理。
司烨见她仍旧不打算承认,也就直起身,岔开话题。
“书院的事,今日闹大了。”
宁姝粉白的小耳朵微微一动。
司烨又道:“原先以为死了一个,后来才知,死了五个。”
“啊,五个?!”宁姝惊讶出声,“那是大案了。”
“嗯,是大案。”
“那具体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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