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玥没有想到,对于死这件事宁维砚竟然一点都不在意。
看着宁维砚如此,宁清玥忍不住笑了,毕竟他的那番说辞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本来已经想好了要保住他的性命,但是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会阻止她,甚至还与她说了其中的厉害。
宁清玥并不傻,她其实一早就知道,皇上以贪污之名定他的罪,其实已经表明了他不想斩尽杀绝的意思。
倘若宁清玥真的打算放手一搏的话,那么她那么做着实风险太大了。
她失魂落魄的从牢房里走了出去。
李颂站在牢房门口,目光担忧的看着她。
宁清玥走了过去,看着他淡淡地笑了笑道:“走吧。”
她此刻的笑容苍白的让李颂觉得心疼。
他抬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笑道:“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宁清玥抬起了眼眸深深地看了李颂一眼:“父亲只希望我什么都不要做。”
忽闻此话,便是李颂的脸上也划过了诧异之色。
在李颂的眼中,宁维砚向来都是那种看重权位与名利之人。
他本以为宁清玥此次进牢房看他,他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宁清玥救他,但是李颂却想错了,宁维砚已经看到了事情的利害,他又如何忍心将唯一一个不曾被他波及到的女儿推入火坑呢?
李颂忽然自嘲一笑:“原来是我看低岳父大人了。”
李颂甚少称呼宁维砚为“岳父大人”,但如今这一句岳父大人他是心甘情愿说的。
“何止是你,这么多年来我又何尝不是看低了父亲大人。”
说起此事,宁清玥满心苍凉与后悔。
如果她早一日看清楚宁维砚,那么在很久之前她必定不会如现在这般袖手旁观。
她会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劝说他,直到他放弃为止。
自然,宁清玥心里清楚,或许就算她一早就劝说她,或许也是于事无补,毕竟宁维砚欠成王的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他的一条命。
回行宫的路上,宁清玥依偎在李颂的怀中。
然而半途中,宁清玥忽然坐直了身子道:“我差点忘了,你我如今不是要扮作有嫌隙的样子吗?如今外面那么双眼睛盯着我们……”
听闻此话,李颂笑道:“扮嫌隙也得有个度不是?如今红夫人不在行宫,我若为了她故作与你疏远,别人看了难免以为我是故意的不是?”
宁清玥微微点了点头,只不过一想到成王府那些人,为了跟父亲撇清关系,能将宁霜霜休弃一事做的如此绝情,宁清玥便为宁维砚感到不值。
当然,她也为自己感到庆幸。
可就在此时,一阵阵马蹄声忽然加快传了过来。
李颂的眉头骤然一蹙:“发生何事了?”
他掀开了车帘问了一声。
赶车的乃是周达,周达道:“回王爷的话,好像是从刑部大牢的方向追来的。”
“穆王、穆王妃请留步。”来人远远的喊道。
周达停下了马车,李颂与宁清玥也从马车上下了来。
“怎么回事?”李颂冷声问道。
来人是刑部大牢门口的侍卫,那侍卫神色严肃道:“方才穆王与穆王妃走后没多久,宁大人便开始吐血不止……”
骤然间,宁清玥瞪大了眼眸,面色一片煞白。博士
李颂怒道:“赶紧回去!”
待宁清玥与李颂赶回牢房后,那牢房内宁维砚奄奄一息地铺上,地上四处都是血。
宁清玥急忙跑了过去:“父亲!”
她一声喊,满眼猩红。
她跪在了宁维砚的身边,看着他的嘴角边还残留着血渍,她怒声问道:“究竟是谁!谁干的?”
李颂在一旁怒道:“还不赶紧去喊御医!”
门口跟着进来的侍卫匆忙跑了,然而宁维砚却抬起手摆了摆,气若游丝道:“不必了。”
当下,宁清玥的眼泪便如那断线的珍珠般,顷刻间便落了下来。
“父亲,都是女儿的错,女儿若早一点明白您,也不会叫您落了今日的下场。”
宁清玥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痛意,全然哭了出来。
宁维砚其实不傻,他明白,多年来他对宁清玥一直不闻不问,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是。
但其实,在两个女儿的婚事上,他从未偏袒过谁。
忽然宁维砚伸手紧握住了宁清玥的手道:“为父自认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但玥儿,有件事情,为父一直放在心中,为父必须要与你解释清楚。”
宁清玥泪流满面地看着宁维砚,便见他说道:“当初你被成王府退亲,为父明白,叫你受了委屈,但为父何曾不明白,成王府就是一个火坑,总归他们是要从尚书府中娶一个女儿回去的,不管是你,还是霜霜,为父都是一样待的,外人都以为霜霜那丫头得了皇长孙的青睐,是天大的福气,只有为父明白,那不是福气而是灾难。”
说到这些,晶莹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落了下来。
宁清玥震惊地看着宁维砚,打从她被李锦泽退亲开始,宁清玥便觉得,只有宁霜霜才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而她不过就是一个谁都可以欺负的尚书府大小姐罢了。
她并未想过,其实打从一开始,宁维砚就不曾偏袒过她们姐妹任何人,关键在于成王府的选择罢了。
谁嫁入成王府,谁便终将被卷入那些是非当中去,其实早在一开始,宁维砚就已经明白,成王的事不一定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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