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挥手将土翻开,一口薄棺出现在他眼前。
“失礼了,这也是为了你的平宁。”
说完他便打开了冠盖。
棺材里躺着一具成年男子的遗骸,他捧在手中的雕花木匣,以及放在枕旁的紫梁玉玉玺是他唯一的陪葬品。
龙辛泽拿过他一旁的玉玺,目光落在他护在怀里的木匣上。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他没有打开木匣。可即便不打开,他也知道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放下吧,萧楚澜。你已经找到她了,这辈子已然如你所愿了。”
说完,他挥手将一切恢复原样,转身离开了废帝陵,孤身前往兰台。
兰台章府。
赵芊芊这两日过得不太平,她嫂子是出了名的泼辣刻薄,她能一时躲开她,却不能永远躲着她。而且她越发勤快地来府上,已经收到了不少视线,只不过还没闹到总管面前罢了。
而就在她苦恼万分,心情烦躁到极点的时候,章栖宁和展隋玉回来了。听府上的人说,她已经快要和那位姓展的公子定亲了,而那位公子的身份则是武林盟主的独子。
出生在章家这样金山银山环绕的家族,一出生便有一副沉鱼落雁的漂亮皮囊,什么都不做便可以享受到一切,就连婚约也是这么的让人羡慕。
明明原来只是一个大家族里不受人重视的瓷娃娃,性格孤僻,喜怒不定,惹人厌烦,这一次回来却有哪里不同了。只不过装装样子就能骗那些家仆对她改观,长得好就是会被人优待,连累了都能像孩子一样撒娇。
赵芊芊躲在一旁看到了章栖宁犯困对展隋玉撒娇的全程,心里不由嗤笑了声。
这一套她从前也惯会用,如今不管用了是因为章栖宁比她长得更好,家室更好罢了。
惯会讨好人的狐狸。啧,真是让人恶心。
赵芊芊脑中闪过一个青年家仆的身影,眼神瞬间暗了下去。转身离开了这里,当遇见人时露出一副清纯无辜,因为家中的兄嫂而十分为难的模样。可当没有人时,这些表情便从她脸上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有些狰狞的眼神。
如果有人看见的话,一定不会相信这前后竟然都是一个人。
*
当龙辛泽赶到章府时,他隐去了身形,大摇大摆地走在府里。看见冲白海棠发呆的章世华,看见在负手徘徊,内心烦躁的章廷玉,看见忙碌的众人,以及…趁厨房没人,进去后很久不出来的赵芊芊。
众所周知,龙道长喜欢管闲事,有时甚至会莫名其妙注意到一般人注意不到的东西,好比赵芊芊脸上的一丝阴沉。
他转脚跟了上去,想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然后就见她手里拿着一副药粉洒进了汤里。用勺子搅了搅,盛好一碗放在托盘上端了出去。
她这是想害谁呢?
一时好奇占了上风,他跟上那丫鬟,来到梅林深处的一处小院。将汤水端到了章栖宁面前。
直到章栖宁端起碗送到唇边他都没有出声,只靠在门框上抱臂旁观着。
可是章栖宁没有将汤喝下去,端起来刚闻到汤的味道,抬眸扫了一眼赵芊芊便把碗放了下来。展隋玉正在看她房里的杂书,栖宁的书占了房间大半的地方,说起来她还真是什么书都看啊。他甚至还看到一本不太文雅的人物画本,内容乍一看就很香艳。
他默默将它放回架子上轻咳了一声。“兴许是混进来的。”他假装替自己的未婚妻正名,可当看到那强调自己是多么不同于俗的外书皮时,他眼角抽了抽,实在无法继续编下去。难怪栖宁会做那样的梦,其中一个动作就和书里的一模一样。
注意到章栖宁那边有动静,他走过来看到上次在街上的那个丫鬟,貌似前不久她还想栽赃栖宁来着。
“怎么了?”
栖宁笑了笑,“没什么。看她脸色不好,分她一碗汤。”
赵芊芊盯着她递来的那碗汤,脸色苍白,艰难地抬起手要接过。章栖宁手拐了个弯,汤顺着力道洒了小半碗出来。
“栽赃不了改下毒,下不了毒再改为嫁祸。我实在不记得和你有过什么仇,什么怨,可以让你不顾性命地来害我。不如你告诉我,如何?”
“毒?”展隋玉皱眉冷眼朝赵芊芊看过去,当即把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我…”
“先别想找借口,我这还有半碗呢,大夫来一验便知。”章栖宁将碗放到一边,起身朝她走过去。“你胆子大得很,不心虚手抖什么?别说你什么也不知道。反正在你眼里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交代,我坐实这一点送你进大牢尝尝冤狱的滋味也无妨。所谓冤狱呢,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懂吗?”
退到退无可退,赵芊芊撞上一个人。龙辛泽显出身形来,一手撑在她后背,笑眯眯打了一声招呼。
“三小姐何必自污呢?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可以作证,刚刚在厨房是她下的药。”
“你!”
赵芊芊眼睛瞪大了看向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黑衣道人,只见他眉间那点朱砂如血,笑起来的样子非正似邪,让人直发毛。
“赵芊芊,我和你有仇吗?不好意思,实在没这个印象,不如你提醒我一下,没准能想起来。”章栖宁没理龙辛泽,直接道。
赵芊芊吭着头不说话。
“不说?你不说我可想不起来,毕竟除了安远溪,你身边我不认识其他人。”
章栖宁查过她?听到男人的名字,赵芊芊猛地抬头看向她,忽然露出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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