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完成霁朝一统。
与云宸那次不同的是,当时的岳非言即便拒绝了云宸的提议,自己也并没有什么损失,而这一次他与梁懿的夜谈,从现在的局势看来,诚如梁懿所说,岳非言没得选。
摇曳的烛影间,岳非言望着棋盘上的棋局,不知该如何落子。风中浓烈的“影之花”香味儿混杂着“白鹭清酒”令岳非言有些走神。
对坐,梁懿静静地观察着面前这位既有想法又有野心的商人,他很好奇接下来这个商人会向自己妥协吗。
梁懿知道,岳非言除了跟黑天教有些牵扯之外,许多景光城内的王公贵胄,私下里和岳非言也着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往来。
岳非言的手上握着太多这些帝都世家贵族的秘密,因为梁懿一直以来都在对贵族政治的进行压制,所以那些曾遭受到梁懿打压的世家贵族,如今已和玄衣无垢结盟。
如果梁懿能够得到岳非言的帮助,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瓦解玄衣无垢在帝都的势力,到时候,梁懿便可以继续实现他“霁朝一统”的宏图伟业。
今夜之前的岳非言其实早就算到了会有这一天。所以一来到帝都,便开始结交世家贵族,为自己加重砝码,以防“天有不测风云”,使自己落得个一无所有。
从梁懿还是启国国主的时候,岳非言便对这个男人有所关注,但是恰如前面所说,岳非言想要的是破而后立,而梁懿想要的是霁朝一统,虽然二人都在反对贵族政治的理念上达成共识,可终究还是“道不同”。
今夜云凡若是死在帝都,那么岳非言依然是岳非言,即便是梁懿也没有办法拿他怎样。目前,能让岳非言有所忌惮的只有天琼城,只有天琼城出手,岳非言才会真正落得一无所有。
思量间,梁懿轻抿一口“白鹭清酒”,然后淡淡地问道:“岳老板考虑的怎么样了。”
岳非言望着棋盘上的棋局,最终将手中的棋子放回了棋笥里,然后直视梁懿的目光:“如今的景光城,已无黑天教踪迹。”
梁懿:“帝都很大,孤看未必。”
岳非言:“然而胜负已定。”
梁懿:“此时断言,言之尚早。”
岳非言:“我与大人,道不同。”
梁懿:“建议岳老板再考虑考虑。”
岳非言:“礼乐的根基已腐化,这一点方伯大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去修一间要坍塌的房子上,费时费力,得不偿失。”
梁懿:“这个王朝还有的救。”
岳非言:“单靠您一人去救?”
梁懿:“孤想请岳老板搭把手。”
岳非言:“方伯大人能给我什么?”
梁懿:“除了破而后立,岳老板还想要什么都可以说来听听。只要合理,孤可为你酌情而定。”
岳非言没有说话,而是直直的看着面前这个满头白发的男人,有些事情不能由岳非言说出来,而是得让梁懿猜出来。毕竟,岳非言只是一个商人,而坐在这个商人对坐的,乃是东霁的方伯。
梁懿看出了岳非言的心思,但是他没有说出来,而是继续跟这个有想法的商人理一理之前的事情:“不知当初岳老板跟黑天教做的那个交易都包含了哪些内容?既然事已至此,覆水难收,岳老板不如告知于孤,也好让孤参考参考,省去一些不必要浪费的时间。”
岳非言斟酌片刻后,如实交代:“黑天教通过我留在霁北的生意,策划了“明光之变”,挑起夙国内乱,继而摧毁了装备银金剑甲的明光铠,解除了银金对于她们的威慑,然后再让我协助她们暗中渗透天琼城。”
梁懿:“黑天教为什么要渗透天琼城?”
岳非言:“她们不说,我不多问。”
梁懿:“那作为交换,黑天教仅是帮岳老板转移在天琼城的资产?孤怎么感觉岳老板似乎是做了一桩亏本买卖。”
话语间,梁懿忽然想起的时候并没有一瘸一拐,遂不避讳的问:“早听闻岳老板游历天下寻遍名医治愈腿伤,不知如今是否得偿所愿?”
岳非言明白梁懿的意思:“治愈旧伤这件事,并不包含在我与黑天教的交易里。”
说到这里,蛛心的音容笑貌突然在岳非言脑海里浮现。其实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最后完成交易的那一刻为他做这样一件多此一举的事情,难道传说中的堕羽者也有人性的一面吗?
事实上,关于蛛心通过借助岳非言的势力,设计捕杀云凡这件事,属于蛛心与岳非言的私人交易,而作为交换,蛛心帮岳非言在帝都站稳了脚跟,替他打通了和帝都那些世家贵族的联系。毕竟有些世家贵族性情古怪,不是钱所能摆平的。
即便是私人交易,其内容里也并不包含治愈岳非言腿伤这件事。而这个疑惑,可能将会在以后很多重要的时刻,让这个被世人称之为“千机”的男人走神,直到有一天他明白其中的含义。
梁懿疑惑的看着此时正陷入沉思的岳非言,挽袖为他缓缓倒满了杯中的酒:“所以,岳老板这是宁愿做亏本买卖,也要离开天琼城?”
岳非言:“能将我在天琼城的资产转移并洗白,并且不被二十七家商行与天琼城总会发现,我认为这桩买卖一点也不亏本。”
梁懿:“所以,岳老板先前从天琼城转移走的资产,现在全部都已经洗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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