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酣眠的东方雁。
她立马噤声。
“三小姐,出什么事了?”
门外车夫似乎有所察觉,低低轻询?
她努力忍住刹那惊慌,一转,露出淡淡笑意,浅浅答道。
“无事,启程。”
……
他含笑,将搭在她身上的披风拢了拢,她似乎扭了扭,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窝在他怀里?
那形容,当真是分外熟悉的。
东方含吃惊,从没见过自家散发生人勿近气场的姐姐也能难得这般温顺?再看他含笑深情的神色,不由也掩了掩唇角?
一路颠簸,浅眠的她竟然未曾醒来?
梦里似乎有淡淡香气围绕,幽深清远的香分外熟悉,让人格外安心?难以抗拒。
恍惚有人淡淡嘱咐……
“叫她那丫头来搀,你喊不醒她。”
……
是谁?
那是谁?
淡淡温暖离去,只剩满车秋风萧凉吹荡,触碰过温暖的颊边?此时越加发凉。
“小姐,小姐?”
她迷糊睁眼,是鹂儿的声音?
“小姐,到家了,快起来吧,回房里去睡?”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披风,是她的披风,服帖的掩在颈畔?她不习惯。
向来即使搭着也早已落地,这次,是怎么?
她望着对面东方含,东方含只笑,却刻意掩藏了某人的行踪?
“你这披风落得勤快,我倒是捡都捡不及。”
东方含笑意满满的眸中细碎浮光闪动,她又哪里知道,有人知她不老实,一路上更是紧紧压着她颈侧披风,顺势将她揽在怀中?
她茫然挠挠头,那一头束起的青丝已经被谁细心地拆散?
此时酒劲未过,她也懒得多想,只当是鹂儿或东方含为她拆了?却一边暗恼往日醉酒也没这般轻慢?有人拆了发簪都不自知?
……
‘叮铃,叮铃……’
有人轻轻拨弄手中银铃,那银簪羽雁高飞,脚掌处系挂银铃一枚?尾羽长长飘落细银丝缕,分外柔顺,分外飘逸。
若不言,当做凤尾?也不是不行。
有人看着手中精巧银簪,唇角含笑,似乎对这银簪分外上心?
也有人见不惯此情此景,啧啧有声。
“有人潜进马车,没偷了那宝贝人儿出来,悄悄拆了只破簪子?君子cǎi_huā,不屑与之为伍。”
他也不生气,但笑?
“总比有人日日探望也没能偷个簪子出来的好,本王甚满足,甚满足。”
有人不甘落后,洋洋得意?
“嘿,那心是我的,早到了手。”
扶风斜斜觑一眼那把玩银簪的高贵人物,丝毫没有避讳,直言调侃?
“可惜有人一颗芳心在外,还遭无数人觊觎,岌岌可危,可危~”
‘叮啷……’
那簪子险些落地,被人一把捞住,珍惜的拿出手帕包好,揣进怀中?
他神色却分外张扬。
“再觊觎?也只能干看着,本王出手,可有铩羽而归?”
有人翻翻白眼,淡然揭了自家主子老底?
“城外古寺?有美一人,月黑风高,不曾得手。”
……
这侍卫最近是不是愈发没有尊卑?是否最近太过容光焕发春心荡漾?
他也不恼,这是事实,他只浅浅一笑。
“慢慢收网,才叫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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