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寻思,半饷之后豁然开朗,首先这账本乃是只是主薄亲录,出发之前到底携带多少杨逸并不清楚,篡改账簿并非不可能。
况且若是让一众护卫甲士离心,少了众人护卫必然更加危险,若是遇到今天的刺杀,恐怕难以幸免于难,而主薄有此目的,恐怕是打算至杨逸于死地。
今天突然冒出来那些战斗力惊人的黄巾盗匪恐怕也与主薄脱不了干系,想清楚一切,杨逸看向主薄的眼神愈发不善,随之冷笑道:“好个一石二鸟!”
“少主所言何意?”
“此不过一家之言,钱帛数量我尚不清楚,想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
杨逸自知退无可退,若是让主薄得逞,原本心存芥蒂的手下甲士必然更加离心,况且主薄如此设下陷阱,明显心怀不轨,杨逸虽然胸无大志,只想求个平安生活,但决不允许他人随意欺压。
“若是少主仍然心有疑虑,请许下官带属下前来。”主薄眼神精光一闪,连忙抱拳一礼言道。
“不劳费心,来人,速速将此次携带财帛所属之人带来主帐!”杨逸自然不会给予主薄与他人串通的机会,第一时间沉声下令。
过了片刻,在一众甲士的押解下,三人被带入军帐,周洋眼睛一亮,只见站在最左边的年轻甲士,正是当初在马厩抢白的白马义从,只是武器早已被甲士收缴,此时神情冷漠站在原地,不屑的眼神不时来。
站在中间的黑胖汉子看起来三十多岁,身着黑色粗布衣衫,眼神闪烁看起来有些唯唯诺诺,从步入大帐从未抬过一次头。
站在最右边的男子一身儒生打扮,气质不俗,步入大殿的一刻,第一时间向杨逸抱拳一礼,躬身言道:“下官丁浩,隶任记账小吏,不知少主传唤我等所为何事?”
言语不卑不亢,加上相貌堂堂,令人心生好感,在东汉时期姿容往往作为考量的其中之一,生的漂亮也是一种在仕途晋升的资本。
杨逸并未言语,而是看向唯唯诺诺的黑胖汉子与那年轻白马义从沉声询问:“你二人隶属何职?”
“白马义从本部伍长!”气势如虹,刚正锐利,不论身在何处,皆犹如战场一般。
“运运运……吏,小人负责将钱帛搬运至库!”即便是回答杨逸的问题,黑胖汉子依然低着头。
杨逸小声向身边甲士低语几句,甲士略显疑惑的领命而去,杨逸接着朗声道:“钱帛乃是立命之本,事关重大不可不查,汝等可有贪没?若是此时说明既往不咎。”
黑胖汉子顿时脸色煞白,身躯微微有些颤抖,明显忐忑惶恐不安,白马义从年轻甲士禄良面目冷峻,显然意识到眼前的二世祖并不是没事找事,只是不希望此时牵扯到白马义从。
说来也是无奈,白马义从禄良奉命担任辎重守卫伍长,杨逸要彻查,自然脱不了干系,一并带来还被缴械,只是身为白马义从一员,决不允许丝毫有损白马义从之事发生,即便以死明志也再所不惜。
“士可杀不可辱,少主意欲何为!”禄良目光如电,注视着杨逸冷声质问。
而一边儒生打扮,面容俊朗的丁浩满是不悦的沉声道:“少主如此言语,可是有凭有据?若是信口之言,恐难以服众!”
声音高朗,指责之意十分明显,对丁浩来说,眼前公孙逸虽然身份尊贵,但不过是个十多岁的毛头小子,况且士子向来注重名誉,不论今日如何评断,流言蜚语自不会少,丁浩岂能不怒。
“是非曲直自有公断,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过了半响,先前奉命离开的甲士带着另外二人快步而回,手中皆抱着一个密闭的宽大木箱,按照杨逸的命令放在地上,周围众人很快发现,木箱的一端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圆洞。
杨逸上前故作沉吟,上前一步指着木箱正色道:“此木箱之中圈养蝰蛇,毒性刚猛,数息之间致人死命,要求倒也简单,请诸位将手臂放入其中。”
杨逸话音一落,三人怫然色变,这早已不是征询而是严刑逼供,一时间怒目而视,惊愕恐惧不一而足。
“常言道头上三尺有神明,此蝰蛇得上天感化素有灵性,专咬奸佞欺诈之徒,来人,助他三人一臂之力。”
周边护卫甲士领命上前,瞬间愁吃佩刀站在三人身后,只见黑胖汉子面如土色,不断哀求讨饶,只是看到身边冷然甲士,满是颤抖着将手臂伸入其中。
白马义从禄良毫不迟疑,冷哼一声将手臂伸入其中,目光冷峻倒是坦坦荡荡,唯有一边面容俊朗,儒生打扮的丁浩满是犹豫,突然站起朝着账外冲去,顿时被两边站立的甲士眼疾手快快速按倒在地。
杨逸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总算有人露陷,果然当丁浩被拿下的一瞬,一边主薄顿时脸色剧变。
“老实点!”丁浩被孔武有力的甲士好似当做小鸡幼崽一般强势按倒在杨逸面前。
“少主饶命!我说,我说,都是主薄指使,命我在一路之上将钱财以埋藏或囤积藏匿于沿路之上,以贵重之物换取便宜的丝帛,只要少主饶过小人,必然丝毫不差的全部找回!”
“主薄大人,你可还有话说?!”杨逸话音刚落,面如土色的主薄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
“来人,给我拖下去,将二人严刑逼供,必要问出钱财下落,一个五铢都不能少吗,待田将军回来一并发落。”
“饶命,少主饶命!”
众人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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