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白玉通体透彻,上面刻着“姬”字,“这是先父传下来的,给聪明人看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了,但是笨点的嘛……”
姒欢也不傻,知道这国姓代表着什么,盯着男子的眼睛,“那就是说,只要我杀了你,就没人敢来犯我褒城了……”
话音刚落,身子猛的一沉,挣脱大手,向前滑去,斧子跟不上姒欢柔软的身体,一瞬间,姒欢像泥鳅一样钻到男子身后,一只手按着胳膊,另一只手伸出扼住他的喉咙。刀斧手本以为姒欢一介女子,斧架在身,不会有什么动作,万万没料到这女孩好像根本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退下。”男子轻声道,“别吓坏了我的客人。”
刀斧手不敢有违,退至帐门。
“我的意思是你们俩出去。”
“这……王上有险,虽是一女……”
“我说……出去!”
两刀斧手面面相觑,不敢违命,只能退了出去。
“哼,还以为是个刚正君子,没想到这般贪生怕死。此辈坐登朝台,真是有愧于社稷,真不知你这样的人如何继承得了这江山。”姒欢轻蔑地冷哼,没想到这么轻松。
“去!让你三军退回丰镐!”
“呵呵,这个恐怕办不到。”
“怎么办不到?你不是周王天老爷么?还号令不动你的军队?”姒欢不屑冷哼。
“看样子你的感知很迟钝嘛,来,你看外面……”
男子向前走去,拉开了大帐,姒欢怕他反制,紧紧跟着。
“看到你爹爹、哥哥还有表兄了嘛?他们呀,正在想办法救你出来呢。”
姒欢向外看去,周军褒军杀至一块,这位置居高临下,一清二楚。
无论褒军如何前冲,总是被周军一bō_bō抵住,长矛顺着盾间刺出,尸体在周军阵前已堆了长长一排。马上的姒琸捂着心口,嘴角还有血迹,表情扭曲着,不顾三七二十一,指挥军将疯狂往上扑。
姒欢看得心惊肉跳,不知所措。
突然帘子被放下,只觉得脸上一道风,指中掐着的喉咙突然不见,大惊之下挥出一掌,却没打到,瞬息之间,冰冷的剑刃便抵在劲间。
“这把剑是好剑,用的人却使不出它的威力,真是可惜啊。”
姒欢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压力,雪白的脖子被划破了一丝,能感觉到有温热的血液流下来。
“我这个人呢,比较宽宏大量,你两次胡作非为我都容忍了,现在我还要给你个机会,让你救你的父亲,救这褒国百姓。”
“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呢?”
褒军阵中,姒弘扶住快要落下马来的姒琸,“父亲,求你了,你先回营,我和褒蕴带人破阵,定救回妹妹!”看着父亲旧伤未愈又添心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要冲我来冲,你妹妹有闪失的话,我也……你不能上,以后还要指着你照顾你娘呢。”
“姑父!”
一声喊叫,姒琸抬头定睛,周军停下了动作,让出了一条路,中间走出了一位青衣女子,后面跟着一个黑袍男人,看模样也就二十左右,两旁近侍撑着华盖大伞遮挡着绵绵细雨。
褒军自然晓得这女孩是谁,不再硬冲,纷纷紧握兵器,怒气冲冲地看着。
“姒爵,一手六丁六甲护军法使得不错,颇有先王少师苏老的风范啊!”黑衣男子冲着姒琸朗声道。“只可惜,你用错了地方,我们本该是一家,何故动刀动枪呢?”
姒琸松开捂着心口的手,直了直腰板,“王上说笑了,臣不过是想佑一国百姓,保我小女一命罢了。”
“呵呵,国公说错了,应是佑百姓在后,护令堂周全在前吧?”
“我呢,这次前来,本是来迎娶令堂,奉阁下为丈,谁知有人在您耳边吹风,说我要取褒地,真是笑话……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啧啧,本不该有此战啊。”
姒琸脸色一沉,压不住怒火,当即吼了出来,“念先王情分,我还叫你一声王上!但是你若以我女儿为要挟,绝无可谈!速速交出姒欢,不然你可怕鱼死网破!”
男子嘴角一弯,手搭上姒欢的肩膀,在耳边轻轻说道:“能不能救下他们,看你的咯……”
姒欢垂落眼帘,向前站出一步。
“我是……自愿的……”
一句话让褒人集体屏住了呼吸。
“王上他…………爹爹,请您退兵吧,别让褒人拼命了……孩儿不孝,不能……在您膝下尽孝了……”姒欢声音颤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说话都变了调子。
“姒欢!”何崇瑾从褒军丛中挤出,“你……”
“无耻之徒!”何崇瑾提着白玉枪站到军前,“敢出阵单挑吗!!拿女人当挡箭牌算的什么本事!”腿上的伤还未愈,强加掩饰之下还能看出走路有些不利索。
“本王向来讲究公平,不跟伤员打斗。”黑袍男轻蔑地笑了笑。“况且,还是一无名小卒。”
“这就是当今大周的王?真是无耻之辈!有辱国名!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崇瑾单手持枪,指着黑袍男子,狂妄肆意地笑,笑声声嘶力竭,苍凉无比。
“够了……崇瑾不要再闹了…,这是我的意愿,我不愿意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
姒欢说完,心突然疼了起来,这种疼,很难用言语表达,像是什么东西断开了,像是心爱的纸鸢飞向了远处,再也寻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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