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派来接宋绯的是纪深。
那晚在阿姆斯特丹,幸亏有钟时暮兵分两路,他才没吃太多苦头。可毕竟曾泄露了信息给韩立,因此在治疗期间,他与钟时暮总多了些若有似无的隔阂在。
但无意打破这层壁垒的,是宋绯。
那天她突发性地不舒服,被钟时暮直接派人送去医院,等见到安排好的医生才意外得知,纪深就在楼上治疗。
宋绯对纪深倒没有太多情绪,结束检查便去看他,又正好遇到病房里纪深与钟时暮面面相觑。平时生活中,纪深在他们夫妻面前就是个没什么攻击性的小弟弟,如今乍一见面,眼里溢满委屈,令宋绯实在无法忽视。
所以,她就顺势帮了帮腔。
结果也显而易见,要说以前纪深是因为钟时暮才慢慢对宋绯有好感,如今便将全身心都放在了宋绯身上。
宋绯也信任由纪深接送,不过上路后不久,却突然不停地打量他,神情若有所思。
“绯姐?”纪深感知到,忍不住问。
她却笑笑,摇着头没说话。
宋绯到市光的时候,正与容歆在电梯厅碰上,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挪开目光。
可好巧不巧,直到进了电梯,也只有她们两人独处。
宋绯盯着镜子里泾渭分明的两个人,照旧没吭声,倒是容歆忍不住了,眼睛微微一瞟,道了句:“你来做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
宋绯无语片刻,答:“找人。”
容歆哦了声:“对了,恭喜。”
可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真心的成分在。
所以,宋绯不太想理人,重新把目光放在不断向上跳的楼层数字上面,很快,电梯停下开门,是容歆的楼层。
她侧开身子。
容歆倒正常走出去,可在脚彻底踏上外面走到后,却突然回了身:“看你现在很有底气,不过别怪我说话不好听,等到了那时候……”她眼睛往下宋绯肚子上一扫,似笑非笑,“那时候,还说不准呢。”
但她的话充其量只能算一粒小石子,等宋绯踏入钟时暮所在的楼层,石子已经沉入湖底,再也激不起任何波澜。
办公室里,钟时暮正在桌后低头办公,听见声音进来也没抬头,只是道:“先坐。”
宋绯便去了旁边沙发坐下。
很快,有秘书进来倒茶。
宋绯直勾勾冲着那女秘书看,盯得人家一下子想起之前因代替邹利文进来,所引发的一系列不堪回首的窘态,顿时手里一僵,水晃晃悠悠地溅进杯子,突兀的声音让另一边状似专心的男人皱眉看来。
秘书更慌了,可斜地里突然伸来一只手。
“算了,你先出去。”宋绯摁住她的手,不由分说地拿走茶壶。秘书胆战心惊地瞥了眼钟时暮,见后者没有任何反应,赶紧点头出去。
背影可与逃走有得一拼。
宋绯毫不在意,垂眼徐徐倒茶,恰好在门阖上的时候弄了满杯。然后,她放下茶壶,自己端起来嗅了嗅,清香扑鼻,再浅呷一口,沁人肺腑。
“你对我的秘书很感兴趣?”桌后,那人突然问。
“也不能这么说。”宋绯看向他,隔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能看见他眼里隐隐亮起的星,“只是想到了一个人。”无忧文学网
而这句话,适时候熄灭了那一丝光。
这样想起来,宋绯确实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任雨澜,也不曾听到有关邹利文的任何消息。
但没有,不代表不存在。
既然纪深都能重新回来,为什么邹利文不能试试?
“邹利文,他现在在哪里?”
钟时暮垂眸盯着桌面,指尖一下一下地敲击,不急不徐,却又掷地有声。
“我给他放了假。”他抬眼,“满意吗?”
“让他回来吧。”
听完,钟时暮似乎牵了下嘴角:“回来?”
“嗯,既然你能原谅纪深,我想,邹利文应该也可以原谅。”
钟时暮停下动作,顿了一会,才轻声道:“他们没有可比性。”
“可我觉得,他们是一样的。”
无论是纪深还是邹利文,他们的出发点应该都不是真想对钟时暮如何,尤其是邹利文,如果他真想那样做,早在钟时暮根基未稳的时候,他就有大把的机会为钟正泽做事,何苦等到现在。
相关内情,宋绯并不清楚,也不想多问,可毕竟与钟时暮朝夕相处这么久,他对于邹利文是何种态度,她还是敢猜测一二的。
如果钟时暮真对邹利文丧失耐心,那么单单“放个假”,恐怕不会这么轻易成立。
“他跟了你很多年,如果这么不要,再找一个就难了。”她说完片刻,却见钟时暮缓缓吐出口气。
“绯绯,现在一定要聊这个?”
他的口吻里有些难以捉摸的暗色,宋绯敏锐捕捉到,突然不知道该作何表示,嘴角僵硬着,直至过了一会,才灵光一现般地道:“他不处理好,雨澜那边我也不太好找。”
确实,jen的设计大赛,已经迫在眉睫。
若不是因为提起邹利文,宋绯几乎快要忘了自己还有这场赛事,而另一边钟时暮听完,神色似乎松泛了稍许。
老实说,他们现在虽然可视为暂时和解,但两人之间总有些没话找话的尴尬存在,眼下能有个借口牵线搭桥,已经算作不易。
于是,钟时暮直接给倪洁琳拨去电话。
倪洁琳倒回得很快,言简意赅地约了晚上吃饭。
宋绯如今心态平稳,见与不见倪洁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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