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珩意外极了,“西祁女王,你要见她?你要做什么?你以为能说服她?还是?”
萧珩反应很快,立刻明白阿琅的意思。
“嗯。”阿琅极其坚定的回道,
“我不是平白无故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我和父亲在外游历的时候,曾经和这位女王有过一面之缘。“
“当年,父亲曾经救过女王的性命,那之后,父亲和女王之间还偶有来信。”
只可惜,那些信件留在上京。
萧珩紧拧着眉头,不等他说话,阿琅接着道,
“这么多年,女王治理西祁国很成功,虽不善于兵事,却财富惊人,大周和北疆的战事,或多或少都会波及到西祁,西祁想要独善其身,并不容易。”
“而且,那时我虽年幼,但印象里那女王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否则以父亲的性子,怎会在此之后同女王继续书信来往?”
父亲故去后,她曾看过那些书信,字里行间两人详谈甚欢,父亲显然是对女王这个人是认可的。
“眼下咱们并没有更好的方法,不若试一试。”
阿琅说完,见萧珩沉吟不语,又道,
“人总是要死的,每天都要死很多人呢,生老病死,非死枉死,没有人能够让天下没有不该死的死,可碰到不该死的死,就在眼前,若能兵不血刃,以最小的代价换取胜利,为何不去试一试呢?”
萧珩凝视着眼前的人而,微笑,慢慢地攥紧阿琅的手,
“琅琅你说得对,若是西祁愿意出手帮助,那自是求之不得的事。”
“我这就修书一封,命人前往西祁,看她是什么反应,若是还挂念着父亲从前的救命之恩,明辨是非,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不管如何,总是没有坏处,是不是?”
说着,他拉着阿琅的手,转身,朝议事的营帐而去。
到了议事的大帐,萧珩坐下写信,阿琅替他磨墨,又给他递笔,挪了凳子到桌旁,挨着萧珩,看他写信。
写完后,萧珩把信递给阿琅,“你瞧瞧,可有需要改动的地方?”
阿琅靠着他,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萧珩的字铁画银钩,同他的人一样,漂亮而冷峻。
她想了想,提笔在末尾添了几个字,写完后,递还给萧珩。
萧珩看她添的几个字,见她望着自己,笑了笑,从边上的暗格里,取出私印,同阿琅一起,在信的末尾盖上印签。
待墨迹干了后,萧珩让甲一叫来几位将军,去了前头议事。
阿琅坐在凳子上,凝神听着前面的动静。
前头萧珩已经着人去同西祁女王周旋,说服的理由与今日信笺上所列又有很大不同。
几位将军传阅过后,均表示赞同。
之后又议定送信的人,送信的路线,既要保证能够快速送达西祁女王手中,还要保证这队人马不能被北疆联军所发现。
同时,萧珩也吩咐送信的斥候,若是对方不收,不必强求,立即回来报信,以安全为要。
在等待西祁女王回信的日子里,阿琅继续到伤兵营里,给军医们打下手,又帮着登记阵亡将士的履历,编制名册。
如此,过了七八日,阿琅将最后一个阵亡士兵的名字填好,就见帐帘被人掀开,萧珩走了进来。
阿琅忙站起来,迎上几步,看着萧珩略有些疲惫的脸色,一边拉着他坐下。
“你怎过来了。”
萧珩坐下,接过阿琅递给他的帕子,擦了手脸。
他知道阿琅这几日,一直翘首等待西祁女王那边的回复。
对于他的去信,他曾想过西祁女王会有的反应,要么是毫无兴趣,不滩浑水。如此,也没什么,按照原来的计划,同北疆联军打下去就是了。
要么,对方愿意接触,要见的人,自然是他这个一方主帅。
只,他没想到,西祁女王竟是那样的回复。
他沉默了片刻,正要开口,就听阿琅说道,“是不是女王要让我去见她?”
萧珩抬头,心头哂笑,是啊,有什么能瞒过眼前的人儿呢?
不等他开口,就听阿琅说道,“阿珩,我愿意去一趟西祁国,面见女王。”
萧珩却是摇摇头,“虽说一开始是因为父亲与她有旧,才想着去说服她,可她若真有意,要去,也应当是让我去,她故意避开我,要你过去,居心叵测。”
“我不能让你去涉险,要赢北疆,还有许多办法。原本就没打算走这条路。”
阿琅挪了挪身子,坐到萧珩的身边,“阿珩,你不让我去,是怕我有危险吗?”
“你知道的,这是一个很好的,能少些流血的机会。”
萧珩紧拧着眉头,“朝廷为了这一战准备了很多年,只盼着这一战,能够将北疆彻底打趴下,让边境百姓能够过几年安生日子。”
“这不是说,就能够避免的,西祁更加的是,北疆出兵前,必然是说服过的,可西祁女王并没有派兵。”
“我们对这一战是有必胜的决心,可西祁女王并不清楚,她也不想清楚,她只知道,万一北疆赢了,因着她帮助我们了,到时依然是万劫不复。”
萧珩将身边纤瘦的身子揽入怀中,原本并不丰腴的身子,经过前次的奔波,如今更加的消瘦。
阿琅偏头望着萧珩,倾身过去,在他的唇角啄了啄,
“你知道,我从来不是强求之人,不能做的事,我绝不强求,若有任何可能,我希望你不要阻止我……我知道这一仗对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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